林清晴蹲在后台角落整理道具时，鼻尖突然钻进一缕熟悉的香气——是食堂刚出锅的白菜猪肉水饺，还混着点醋的酸意。她微微一怔，抬起头便撞进左航亮晶晶的眼睛。他手里捧着个保温盒，耳尖泛着薄红，校服外套口袋里还露出半截玩偶的耳朵，显得有些局促。
左航刚从食堂抢的，知道你喜欢这个馅。
他把保温盒往她手里塞，动作略显急切，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。
左航特意多要了醋包，藏在外套里没撒。
林清晴打开盒子时，热气氤氲了镜片，模糊了视线。上周排练到深夜，她随口提过一句想念家里的水饺，没想到竟被他记在心里。左航靠在旁边的道具架上，假装看远处的彩排，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——那是早上急着去买水饺时，被门帘勾破的小口子，边缘微微卷起，显得格外惹眼。
林清晴你口袋里是什么？
林清晴瞥见那截毛茸茸的耳朵，忽然想起他常带的饺子玩偶“大右”。左航猛地护住口袋，耳朵更红了，连喉结都跟着动了一下。
左航没什么，怕你吃不完，给大右留的。
话没说完，他自己先笑了，露出两颗可爱的门牙，笑得眉眼弯弯，像月牙一般明亮。
左航骗你的，粉丝昨天送的小挂件，像你画的Q版小人。
下午的团体彩排出了点小意外，林清晴的表演服后背拉链卡住了。她急得团团转时，左航抱着件备用外套跑过来，一把将人往化妆间带，声音低而稳。
左航我帮你看看，上次朱志鑫的拉链也是我修好的。
他手指修长，动作却格外轻柔，生怕扯坏布料，指尖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拉链，额头因专注而微蹙。
左航别乱动，马上就好。
林清晴盯着他认真的侧脸，忽然发现他手腕上戴着条公益手链，是之前她提过的守护雪豹款，银白的链子反射着淡淡的光。
林清晴你也喜欢这个？
她轻声问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左航嗯。
左航指尖一顿，耳尖又开始发烫，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。
左航听说戴这个手链的人都很温柔，就买了。
拉链“咔嗒”一声归位，他迅速后退半步，递过外套，神情略显慌乱。
左航好了，别着凉。
傍晚的联排结束后，外面下起了小雨。左航撑开伞要送她回家，走到巷口时，林清晴突然想起早上看到的热搜——他在去年演唱会把衣服上的蝴蝶结丢给了粉丝。
林清晴你上次丢的那个蝴蝶结。
她忍不住问，语气里透着不明显的期待。
林清晴还能再拿到吗？
左航停下脚步，从背包里翻出个小盒子，里面躺着枚崭新的蓝色蝴蝶结，边缘绣着细小的“航”字，精致得像艺术品。
左航早就给你留了。
他把盒子塞进她手里，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，眼神躲闪着，不敢直视她。
左航上次看到你笔记本上贴了同款贴纸，就找服装师多要了一个。
雨丝斜斜打在伞面上，发出“啪嗒啪嗒”的轻响。林清晴摸着蝴蝶结柔软的布料，突然笑出声来，像春日融雪般清脆。左航见状也笑了，露出标志性的笑容，眼睛弯成月牙，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。
左航下周生日会，我加了首新歌，歌词里有个‘右’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？
她摇头，眼中带着几分疑惑。他却不肯说，只把伞往她那边又倾了倾，自己半边肩膀淋在雨里，湿漉漉的衣料贴在身上，显得有些狼狈。
左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，前排给你留了位置。
快到她家楼下时，左航突然想起什么，从口袋里掏出颗糖，糖纸在路灯下泛着淡蓝的光。
左航蓝莓味的，上次你说喜欢。
糖纸是淡蓝色的，剥开后香气清甜，像初夏的风拂过鼻尖。林清晴含着糖上楼，回头时看见左航还站在雨里，像只乖巧的大型犬，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珠，闪烁着细碎的光。
她朝他挥手，他立刻扬起手回应，伞沿滑落的水珠滴在他发梢，像碎钻般闪耀。第二天排练，林清晴在化妆镜上发现张便签，是左航的字迹：“糖纸别扔，生日会有用。”旁边压着颗一模一样的蓝莓糖，糖纸里夹着片小小的银杏叶，叶片薄如蝉翼，纹路清晰可见。
她忽然想起他总说的“如果我是左，那遇到的一切都是右”，指尖摩挲着那枚蓝色蝴蝶结，嘴角忍不住上扬。窗外的雨停了，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，在便签上投下细碎的光斑，像极了后台他眼里藏不住的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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