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晴拆开第五颗蓝莓糖的时候，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。糖纸轻轻展开，里面不再是惯常的空白，而是一幅简单却用心的铅笔画。画中两个小人并肩而立，一个扎着蝴蝶结，另一个举着麦克风，头顶漂浮着一片小小的银杏叶。她盯着那画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糖纸边缘，嘴角微微扬起。
左航在看什么呢？
左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，低沉中带着一丝喘息。林清晴吓了一跳，手一颤，糖纸差点飘进垃圾桶里。他刚刚结束舞蹈排练，额角渗着汗珠，运动服的袖口高高卷到手肘处，露出那串雪豹手链。银链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，和她腕上的另一串相映成对。
林清晴没什么。
她赶忙把糖纸往口袋里塞，却被他伸手按住了手背。他的指尖还带着冰袋的凉意，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，她的耳尖便不可抑制地热了起来。
左航别躲，是看到画了吧？
左航蹲下身，视线与她平齐。他的眼睛亮得像是藏着星光，细细碎碎的光点在瞳孔深处跳跃。
左航其实本来想画个更像你的小人，可是蝴蝶结的弧度总是画不好。
他说着，从背包里抽出一本速写本，熟练地翻开某一页。那页纸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蝴蝶结，有的歪歪扭扭，有的缺了一角，还有的线条凌乱得像要散开。最下面那枚却格外精致，和她别在书包上的那只如出一辙，旁边还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：晴晴的蝴蝶结。
距离左航的生日会还有三天，后台已经被应援物堆满了半间屋子。林清晴一边帮忙整理礼包，一边好奇地翻看着里面的卡片。每张卡片上都印着荞麦糖的图案，背面则是熟悉的字迹：“感谢来到我的‘左’边，也感谢你成为我的‘右’。”
林清晴这是你设计的吗？
她挑了张卡片，扬起声音问正在调试吉他的左航。
他的手停在弦上，拨出的音符戛然而止。耳尖悄然泛红，他低声应道。
左航嗯，上次你说蓝莓糖的味道像冬天的阳光，所以就选了这个主题。
他抬起头，目光认真得像盯住了一场永不落幕的日出。
左航生日会的最后一首歌，我希望你能上台。
吉他再次发出一串清越的音符，仿佛为这场邀请增添了背景乐。
生日会当天，林清晴坐在第一排的位置，手里紧攥着那枚蓝色蝴蝶结。当舞台灯光骤然暗下，全场的尖叫几乎掀翻了屋顶。左航抱着吉他缓步走上台，穿着黑色西装，领口别着一枚银杏叶胸针，与她口袋里的那片完美呼应。
左航接下来这首歌，献给生命里最重要的‘右’。
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场馆，眼神精准地穿过人群，定格在林清晴身上。
左航她喜欢吃白菜猪肉水饺，喜欢蓝莓糖，还特别喜欢收集各种蝴蝶结。
吉他声缓缓响起，舞台背景板上开始轮播一张张照片——有他帮她修拉链时专注的背影，有两人蹲在后台分吃饺子的画面，还有她低头专注地看着糖纸的侧颜。当唱到“你是糖纸里的月光，是银杏叶的故乡”时，左航走下舞台，在她面前停下脚步。
左航可以和我一起唱完这首歌吗？
他的手伸向她，手腕上的雪豹手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凉的光芒。林清晴站起身，将那枚蓝色蝴蝶结轻轻别在他的领口，然后握住他的手，与他一同迈上了舞台。
聚光灯下，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。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，左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，打开后是一对精巧的银杏叶耳钉。
左航之前看你总盯着首饰店的橱窗发呆，我就定制了这个。
他的指尖轻柔地拂过她的耳垂，动作温柔得让人屏住呼吸。
左航林清晴，你愿意一直做我的‘右’吗？
台下的粉丝疯狂尖叫着喊“答应他”，但林清晴的目光只落在左航的眼里。那些亮晶晶的光点让她想起第一次在后台遇见他时的情景，他手里捧着一盒热腾腾的水饺，蒸汽模糊了她的镜片，却温暖了她的整个青春。
林清晴我愿意。
她的声音虽轻，却清晰地钻进了左航的耳朵。他笑着将她拥入怀中，在她耳边低声呢喃。
左航以后每一个冬天，我都会陪你买蓝莓糖，画更多的蝴蝶结，唱属于我们的歌。
后台角落里，摆着一个巨大的蛋糕，上面插着两根蜡烛，一根写着“左”，另一根写着“右”。两人牵着手吹灭蜡烛的瞬间，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，照在他们交握的手上，像是撒了一层细碎的星光。
后来，林清晴翻看左航的速写本时，发现最后一页画着一个蛋糕，上面的蝴蝶结歪歪扭扭，旁边用铅笔写着：希望每年的生日，都能和你一起吃蛋糕，一起看月亮，一起攒满永远的糖纸。
感谢宝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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