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蛋糕盒上的小熊贴纸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微光，和三年前我们第一次庆生时用的一模一样。我站在宿舍门口，手指还搭在门把手上，耳边似乎又响起那时的笑声。

屋里很安静，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。墙上的编舞草图已经有些发黄，角落里堆着几个未拆封的搬家纸箱。我把蛋糕放在桌上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护膝上的顶针痕迹。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妈妈的信息：“生日快乐。”我盯着屏幕很久，最终把手机锁进抽屉。

敲门声响起时，我正坐在床边发呆。门一开，马嘉祺抱着气球和彩带冲了进来，“快快快，大家都来了！”他眼睛亮晶晶的，像是要把刚才的沉默都赶走。

训练室里七个人的身影倒映在墙上，丁程鑫靠在窗边，严浩翔坐在电脑椅上，张真源正弯腰插蜡烛，刘耀文偷偷用手指刮奶油吃，宋亚轩调试着投影仪，贺峻霖在翻我看墙上的编舞图。马嘉祺点亮蜡烛时，整个屋子一下暖了起来。

“许愿吧！”马嘉祺笑得灿烂。

我低头看着蛋糕，烛光晃动着，像是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。

“要不要放我们以前练歌的音频？”刘耀文一边擦嘴角一边问。

张真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先吃蛋糕，别让蜡烛化了。”

就在这时，丁程鑫突然开口，“三年前这时候你在哪？”

空气瞬间凝固了。我手一抖，奶油滴在袖口，像一道伤痕。

马嘉祺轻声说：“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？”
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，刀尖划开蛋糕时，一张字条从夹层里掉出来，歪歪扭扭写着：“我们都想知道真相。”

我怔住了。

刘耀文小心翼翼地捡起字条，“这是……”

“我妈……癌症晚期……我爸借了高利贷……”我声音发颤，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，“我没别的选择。”

严浩翔猛地站起来，“所以你就选择消失？连个招呼都不打？”

丁程鑫拍桌而起，“你知道那年我哭到发烧吗？你知道张真源天天去你家楼下等吗？你知道马嘉祺每天给你发消息吗？”

“我不是来求原谅的。”我推开张真源的手，他的眼神让我心痛，但我不能退缩。

“可你选择了独自承担！”严浩翔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还要冷。

我抓起外套冲出房门，夜风卷着落叶扑面而来。身后传来脚步声，他们追出来了。

我一路狂奔，直奔天台。夜风呼啸，吹得我睁不开眼。远处的城市灯火在风中摇晃，像极了三年前那个雨夜，我站在医院门口，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。

“林知夏！”刘耀文喊我，声音被风吹散了。

“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？”丁程鑫喘着气追上来，“你知道我们找你多久吗？”

我后退一步，脚边就是天台边缘。身后的夜空漆黑一片，仿佛能吞噬一切。

“你们知道我每天只睡四小时打工吗？”我的声音嘶哑，“你们知道我为了交医药费，连饭都不敢吃饱吗？你们知道我妈躺在病床上，我只能看着她痛吗？”

严浩翔攥紧拳头，“可你从来没有给我们机会！”

“机会？”我苦笑，“你们觉得我会选择离开吗？如果还有别的路，我根本不会走这一步！”

张真源慢慢靠近，掌心向上，就像三年前教我第一个双人舞动作时一样。“夏夏，回来。”他声音很轻，却穿透了风声。

我低头看脚下，黑漆漆的一片，什么都看不见。手机又震动了一下，是妈妈的信息提示音。

闪回一幕幕浮现：病房里母亲虚弱的微笑，练习室里顶针划过护膝的痕迹，电梯口马嘉祺红着眼睛等我……

“夏夏！”丁程鑫的声音带着哽咽。

我缓缓转身，面对他们。夜风吹起我训练服的衣角，远处传来钟声。

张真源的手还举着，严浩翔的手指微微颤抖，丁程鑫眼里泛着泪光，马嘉祺红着眼睛，刘耀文咬着嘴唇，宋亚轩默默站在后面，贺峻霖握紧了拳头。

我一步一步走回来，站到他们面前。

丁程鑫突然伸手抱住我，力道很大，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拥抱都补回来。我愣了一下，眼泪再次涌出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我说。

“你回来了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