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,载着满车余晖往王府驶去。许桅月攥着那只凤凰风筝,指尖还残留着竹骨的微凉,心里却像揣了团暖烘烘的棉絮。她偷偷瞥向身旁的谢临渊,他正侧头看着窗外,夕阳勾勒出他冷硬的下颌线,方才被她亲吻过的脸颊,似乎还泛着淡淡的红晕。
“谢临渊,”许桅月小声开口,打破了车厢里的静谧,“你以前,经常来城外的湖边吗?”
谢临渊收回目光,看向她:“偶尔。处理公务累了,会去那里待一会儿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没带过人去过。”
许桅月心里一动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风筝上的彩线:“那我是第一个?”
“嗯。”谢临渊的声音低沉,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,“只有你。”
简单两个字,却让许桅月的心跳漏了半拍。她慌忙别过脸,假装去看窗外飞逝的街景,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。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,可这沉默里没有往日的压抑,反倒像湖边的微风,带着淡淡的暖意,拂过人心尖。
回到王府时,天已经擦黑。谢临渊亲自送许桅月回听竹院,廊下的宫灯早已亮起,暖黄的光映着院角的青竹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“今日累了,早些歇息。”谢临渊站在院门口,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白玉栀簪上,“风筝我让人收起来了,明日想玩,再让侍卫去取。”
“好。”许桅月点点头,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,忽然鼓起勇气开口,“谢临渊!”
他脚步一顿,回头看来:“何事?”
“那个……”许桅月攥着裙摆,声音细若蚊呐,“以后……还能带我出去吗?”
谢临渊看着她眼底的期待,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:“好。”
看着他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身影,许桅月才松了口气,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,心里甜丝丝的。青禾端着热水进来,见她这副模样,笑着打趣:“小姐,你今天回来后,嘴角就没下来过。”
“哪有?”许桅月嘴硬,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,“就是觉得外面的风景好看。”
那一夜,许桅月睡得格外安稳。梦里没有高墙,没有禁锢,只有湖边的风、五彩的风筝,还有谢临渊带着笑意的脸。
秋意渐浓时,听竹院的青竹染上了浅黄,风一吹,竹叶簌簌落下,铺在院中的石径上,像撒了层碎金。许桅月坐在竹下的石桌旁,手里拿着谢临渊新送的彩线,正琢磨着编一个凤凰形状的绳结——模样要像那日湖边放飞的风筝,翅羽要缀上亮晶晶的小珠子。
“小姐,王爷派人送了柿子来,说是刚从西郊的果园摘的。”青禾提着竹篮走进来,篮子里的柿子红澄澄的,透着清甜的果香。
许桅月放下彩线,拿起一个柿子,指尖刚碰到微凉的果皮,就听到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她抬头望去,谢临渊正站在门口,玄色锦袍上沾着几片落叶,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。
“编的什么?”他走到石桌旁坐下,目光落在散落的彩线上,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凤凰绳结。”许桅月把未完成的绳结递给他,“还没编好,你看像不像那日的风筝?”
谢临渊接过绳结,指尖摩挲着细密的针脚。彩线是他特意让人从江南采买的,艳而不俗,正合她的心意。“像。”他点头,将绳结还给她,“编好了,给本王系在腰间。”
许桅月的脸颊微微发烫,小声应道:“好。”她低头继续编绳结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谢临渊正盯着她的手,眼神温柔得像秋日的阳光。
青禾识趣地退了下去,院子里只剩下竹叶轻响和两人的呼吸声。许桅月编着编着,忽然想起前几日在街市上听来的话——百姓们都说北渊王冷酷寡言,不近女色,可眼前的谢临渊,却会记得她的喜好,会陪她看风景,会用温柔的眼神注视她。
“谢临渊,”她忽然开口,“他们都说你很凶,你以前是不是真的很吓人?”
谢临渊愣了愣,随即低笑出声:“在战场上,不凶怎么镇得住兵卒?在朝堂上,不冷怎么挡得住算计?”他顿了顿,看向她,“但在你面前,不用。”
简单的六个字,像一颗小石子投进许桅月的心湖,漾开圈圈涟漪。她抬头看向他,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,那里没有朝堂的算计,没有战场的戾气,只有她的身影。
谢临渊将她抱起,许桅月看着他:"干嘛″。谢临渊没说话,只是收紧手臂,将许桅月稳稳抱在怀里,转身往内屋走。他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,许桅月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,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,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。
“放我下来,我不想……”许桅月小脸微红。谢临渊低头说:"桅桅不想给我生孩子吗?″
“生、生孩子?”许桅月像是被烫到一般,猛地睁圆了杏眼,脸颊瞬间红得能滴血。她下意识地推拒着谢临渊的胸膛,可他的手臂像铁箍似的箍着她,半点也挣不开。
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,许桅月别过脸,不敢看他深邃的眼眸,声音细若蚊呐:“你、你胡说什么呢……″
谢临渊低头看着怀中人慌乱无措的模样,眼底的温柔渐渐漫开,还掺着几分戏谑。他放缓脚步,走到内屋的软榻旁抱着她坐下,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廓,声音低沉而磁性:“桅桅不想吗?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,许桅月的身体瞬间僵住,连推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。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,还有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与草木气息,缠绕着她的呼吸,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。
许桅月害羞的低下头":我想…″
谢临渊低笑出声,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拥的身体传过来,让许桅月的心跳更乱了。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,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,那深邃的眼眸里,没有半分戏谑,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认真与温柔。
“你想?”谢临渊的声音里染着笑意,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下颌,目光深邃得像藏着星辰,“桅桅想好了?”
许桅月的睫毛剧烈地颤了颤,不敢与他对视,只能盯着他胸前的衣襟,声音细得像蚊吟:“想好了。
“想好了?”谢临渊的声音低哑了几分,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下颌,目光牢牢锁住她的眼睛。许桅月的睫毛还在轻轻颤抖,像受惊的蝶翼,可眼底的羞怯里,藏着一丝不容错辨的认真。
他没再追问,只是俯身,用温热的唇轻轻覆上她的眼睑。许桅月的身体猛地一颤,随即放松下来,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他胸前的锦袍。细密的吻从眼睑滑到鼻尖,再落到唇上,这一次没有戏谑,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珍视,像春雨浸润干涸的土地,缓缓漫过她所有的羞怯与慌乱。
许桅月闭上眼,笨拙地回应着,指尖从他的衣襟滑到后颈,轻轻环住。他身上的墨香与草木气息缠绕着她的呼吸,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,沉稳的心跳声与她的心跳渐渐重合,敲打出缠绵的节奏。
谢临渊缓缓加深这个吻,手臂收紧,将她完全拥在怀里,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软榻旁的烛火摇曳,暖黄的光映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,将竹影婆娑的窗棂也染上了缱绻的暖意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缓缓退开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呼吸交缠。许桅月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,眼睛湿漉漉的,像蒙着一层水雾,不敢抬头看他。谢临渊低笑一声,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,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脸:"我爱你,桅桅″
"我也爱你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