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凤胎的满月宴办得热闹非凡。沈家老宅张灯结彩,顾家长辈悉数到场,连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沈家长辈都亲自出面,抱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不肯撒手。
顾念悠是姐姐,性子却像个小霸王,攥着沈老爷子的胡须不肯放,小嘴里咿咿呀呀的,眼神灵动得很。沈老爷子非但不恼,反而笑得满脸褶子:“这丫头,随她妈,有股子韧劲!”说着,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玉锁,上面刻着“平安”二字,小心翼翼地挂在她脖子上,“爷爷给的见面礼,保我们念念一辈子顺遂。”
顾思然则安静些,窝在顾奶奶怀里,小手攥着奶奶的衣襟,一双眼睛跟顾北辰小时候一模一样,深邃又沉静。顾奶奶心疼得不行,把早就准备好的长命锁往他怀里塞:“我们然然是男子汉,以后要护着姐姐和妈妈,奶奶给你攒了好东西,以后都是你的。”
林悠然看着这一幕,心头暖得发胀。她坐在顾北辰身边,看着他笨拙地给女儿拍嗝,动作虽生涩,眼神却温柔得能化开春水。“你看念念,刚才还抢然然的奶瓶,现在倒靠在他怀里睡着了。”她笑着打趣。
顾北辰低头,看着女儿蜷缩在儿子身边的模样,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:“龙凤胎就是这点好,从小就有个伴。”他握住林悠然的手,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辛苦。”林悠然摇摇头,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脸上,“你看他们多可爱。”
满月宴后,两家几乎展开了“抢娃大战”。沈家每天派司机来接孩子去老宅,沈慕言一有空就往顾家跑,抱着外甥外甥女不肯放,给他们买的玩具堆满了整个婴儿房。有次他带念念去马场,小家伙居然不怕生,抓着小马的鬃毛咯咯笑,吓得沈慕言赶紧把她抱下来,却被她抓着头发当玩具,疼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动一下。
顾家这边更是夸张。顾北辰推掉所有不必要的应酬,每天准时回家给孩子们讲故事。顾思然对机械模型感兴趣,他就亲手做了个迷你小火车,陪着儿子趴在地毯上玩一下午;顾念悠喜欢画画,他就把办公室的白板搬回家,陪着女儿乱涂乱画,哪怕被画成大花脸也乐呵呵的。
林悠然的“悠然珠宝”推出了“童趣系列”,灵感全来自两个孩子——吊坠是念念啃过的奶嘴形状,手链上的小珠子刻着然然的小脚印,一上市就被抢空。她常带着孩子们去工作室,念念就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,拿着蜡笔在设计稿背面涂鸦,然然则安静地看着妈妈画图,偶尔咿咿呀呀地“提建议”。
有次家庭聚会,沈慕言抱着念念,顾北辰抱着思然,非要比谁的孩子长得更俊。沈慕言指着念念的大眼睛:“你看这眼睛,随我妹妹,多有神!”顾北辰不甘示弱,捏了捏思然的小拳头:“我们然然这沉稳劲儿,随我,以后是做大事的料。”
林悠然和沈慕言的妻子在一旁笑着看热闹,林悠然打趣道:“要不要再比一比谁给孩子换尿布更快?”
两人瞬间闭了嘴,惹得满堂大笑。
日子就在这样的欢声笑语中缓缓流淌。顾念悠和顾思然一天天长大,姐姐调皮捣蛋,弟弟沉稳护姐,成了京圈里人人羡慕的一对小活宝。有人说,顾沈两家的福气,都聚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了。
而林悠然和顾北辰,看着孩子们在阳光下奔跑的身影,相视一笑。那些曾经的风雨与阴霾,早已被这满室的温暖驱散。他们用爱筑起的家,不仅守护着彼此,更滋养着新的生命,往后余生,皆是坦途与欢喜。
暮色漫进落地窗时,顾念悠正趴在地毯上,用蜡笔在顾思然的手背画小太阳,画着画着,蜡笔滚到沙发底,她撅着屁股去够,小裙子翻起来露出半截白嫩嫩的小腿,惹得顾思然咯咯笑。
林悠然端着果盘走过来,刚放下盘子就被女儿扑进怀里,念念举着沾了蜡笔灰的小手,往她脸上贴:“妈妈,你看然然手上的太阳!像不像傍晚的晚霞?”
顾思然从沙发上滑下来,手背凑到林悠然眼前,认真点头:“姐姐画的,比画册上的还好看。”
顾北辰刚结束视频会议,松了领带走过来,弯腰把念念抱起来擦手:“小捣蛋,手上全是颜色,等会儿怎么吃草莓?”念念在他怀里扭了扭,指着果盘里的草莓:“爸爸喂我!要最大的那个!”
林悠然笑着把最大的草莓递给顾思然,小家伙却举着递向姐姐:“姐姐先吃。”念念立刻从顾北辰怀里挣下来,踮脚在弟弟脸颊亲了口:“然然最好啦!”
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天,客厅的暖光漫在一家人身上,顾北辰低头听念念叽叽喳喳讲幼儿园的趣事,林悠然帮思然擦掉嘴角的草莓汁,偶尔对视一眼,眼里都盛着化不开的温柔。
夜深些,两个小家伙窝在儿童房的小床上,念念的小胳膊搭在思然身上,嘴里还嘟囔着明天要去喂马场的小马。林悠然轻轻替他们掖好被角,顾北辰从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,下巴抵在她发顶:“你看,月光都跑到他们睫毛上了。”
林悠然转头看他,灯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:“嗯,像我们刚认识那会儿,你说要给我摘天上的星星,结果摔了个屁股墩。”
顾北辰低笑出声,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沉:“现在不用摘了,星星自己跑家里来了,还带了两个小太阳。”
月光淌过窗帘缝隙,在地板上织出银亮的网,两个均匀的呼吸声像小铃铛,轻轻摇着这满室的温柔,摇得日子都软乎乎的,像刚蒸好的棉花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