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静的日常像一层薄薄的糖衣,包裹着内里早已沸腾的岩浆。那场关于“母亲节”的疯狂宣告并非戏言,而是六个Enigma内心深处最真实、最不容置疑的渴望。这份渴望在得到丁程鑫默许的纵容后,如同被浇灌了烈酒的火焰,燃烧得更加汹涌,亟待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。
契机发生在一个看似寻常的夜晚。
七人一起看一部获奖的文艺片,片子氛围沉郁,讲述了一段充满遗憾和错过的感情。结局时,主角在雨中与爱人永远分离,镜头定格在对方决绝的背影上。
影片结束,客厅里一片安静,只有片尾曲在低回盘旋。
丁程鑫还沉浸在电影带来的淡淡伤感中,轻轻叹了口气。他本就是共情能力很强的人,易孕期虽然过去,但情绪依旧比平时敏感。
就在这时,坐在他身边,一直握着他手的马嘉祺,忽然毫无预兆地收紧了手指,力道大得让丁程鑫瞬间从感伤中惊醒,痛得蹙起了眉。
他愕然转头,对上了马嘉祺那双在昏暗光线中显得异常幽深的眼睛。那里面翻涌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、近乎暴戾的恐慌和占有欲,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。
“哥……”马嘉祺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你不会那样的,对不对?”
丁程鑫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电影里分离的结局。
“我……”他刚想说什么,却发现周围的气氛完全变了。
原本或靠或坐的其他五人,不知何时都坐直了身体,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。电影里那个分离的结局,像是一根导火索,瞬间引燃了他们心底最深层的恐惧——失去他的恐惧。
严浩翔的眼神冰冷刺骨,下颌线绷紧。
张真源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不见,只剩下一种沉静的、令人心悸的专注。
贺峻霖收起了所有玩世不恭,眼神锐利。
宋亚轩和刘耀文更是直接扑过来,一左一右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,力道大得让他动弹不得。
“哥哥不许离开!”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谁也不准抢走哥哥!”刘耀文死死搂着他。
几种强大的Enigma信息素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出来,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温和的缠绕,而是充满了攻击性、排斥性和绝对占有欲的洪流,相互碰撞、交织,却又诡异地统一目标——将他牢牢锁在中央。
空气变得粘稠而窒息,丁程鑫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巨浪拍打、挤压,呼吸都变得困难。他看着眼前这六张写满了偏执和恐慌的年轻脸庞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一种……近乎怜悯的痛楚。
他知道,电影只是引子。他们内心深处,从未真正拥有过安全感。他的每一次迟疑,每一次短暂的沉默,都可能在他们心中放大成即将失去他的信号。
“我不会。”丁程鑫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坚定,他试图挣脱开宋亚轩和刘耀文的钳制,却发现他们抱得死紧。他只好放弃,目光逐一扫过他们,最后落在依旧紧紧抓着他手、眼神骇人的马嘉祺身上,“我不会离开你们。我说过的,永远不会。”
他的承诺,像是一剂强心针,让那几近失控的信息素洪流稍微缓和了一些,但那种紧绷的、一触即发的危险感并未完全消失。
“证明。”严浩翔冷不丁地开口,声音又冷又硬,像淬了冰。
丁程鑫看向他:“证明什么?”
“证明你属于我们。”贺峻霖接话,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兴奋而危险的光,“彻底地。”
丁程鑫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明白他们的意思。口头承诺已经无法满足他们日益膨胀的不安和占有欲。他们需要更实质的、更不容辩驳的烙印。
他看着他们,看着那一双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眼睛,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渴望和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疯狂。
他知道,这一天迟早会来。
从他在直播中点头的那一刻起,他就已经走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路。
客厅里一片死寂,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声。片尾曲早已结束,电视屏幕反射着微弱的光,映照出七张神色各异的年轻面孔。
丁程鑫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他轻轻挣了挣被马嘉祺握住的手,马嘉祺下意识地收紧,但在对上他平静的目光时,力道又缓缓松开。
丁程鑫抬起那只被握得发红的手,没有看向任何人,只是轻轻解开了自己家居服最上面的那颗纽扣,露出了小半截白皙的锁骨和其上一处已经淡去、但依稀可辨的旧日红痕。
然后,他微微偏过头,将那段脆弱的、象征着Alpha腺体所在区域的脖颈,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六道灼热得几乎要将他点燃的视线之下。
这是一个无声的、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冲击力的信号。
彻底的臣服。
邀请标记。
一瞬间,空气中所有躁动暴戾的信息素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随即,是更加汹涌、更加滚烫的浪潮席卷而来!那其中蕴含的狂喜、占有和一种近乎毁灭般的爱意,几乎要将丁程鑫彻底吞没。
马嘉祺的呼吸骤然粗重,他猛地倾身向前,滚烫的唇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重重地烙在了丁程鑫暴露出来的那截脖颈上,不是之前那种带着情欲的吮吸,而是一个充满了宣告和占有意味的、近乎啃咬的亲吻。
与此同时,其他五人也如同得到了指令的猎豹,瞬间围拢上来,灼热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抚上他的腰际、后背、手臂……
丁程鑫被这突如其来的、同步的侵袭弄得闷哼一声,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。他闭上眼,任由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和触感将他彻底淹没,指尖深深陷入身下的地毯。
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甚至不是真正开始的时刻。
这只是一场失控的预演。
一场通往彻底共生的、血腥而甜蜜的献祭仪式前,最后的狂欢。
而他,心甘情愿,成为祭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