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恩棋登基那年,荣岁岁十七岁。
新帝穿着十二章纹龙袍,金发束在紫金冠里,紫眸望着阶下万民,神色淡漠。荣岁岁立在身侧,黑卷发用白玉簪束起,红瞳映着宫墙琉璃瓦,美得像幅流动的画。
朝臣们私下说,六皇子是新帝的软肋,也是最利的刀。荣恩棋确用雷霆手段拔了所有反对者,却在荣岁岁摔碎他最爱的青瓷瓶时,无奈揉了揉他的卷发:“想要什么,我给你买。”
生辰那日,荣恩棋推了早朝,陪他在御花园放风筝。春风拂过,将他的卷发与荣恩棋的金发缠在一起,像幅被打翻的染缸。
“大哥,”荣岁岁忽然开口,“你当初……是不是早就算好了?”算好他会依赖,会沦陷,会心甘情愿留在这金丝笼。
荣恩棋牵风筝线的手顿了顿,回头看他。阳光落在紫眸里,亮得惊人:“是。”他从不否认算计,“但留住你,是我唯一没算到的意外。”
荣岁岁脸颊红了,别过脸去,却被捏住下巴强迫对视。新帝的吻落下来,带着龙涎香,温柔得不像那个杀伐果断的君主。“岁岁,”他抵着他的额头,声音低沉,“这江山是我的,你也是我的。”
红瞳里水光潋滟,荣岁岁想说什么,却被吻堵了回去。他知道大哥的话三分真七分假,可这一刻,他愿意信。
宫墙外的海棠又开了,落了荣恩棋满肩金粉。荣岁岁忽然想起六岁那年,大哥说宫里有会吃人的东西。原来最会吃人的,从来都是眼前这人——他把他的骄傲、尖锐一点一点吃掉,却用整个江山,做了盛放他的容器。
“荣恩棋,”他搂住新帝的脖子,声音带点哭腔,又透着傲娇的别扭,“以后不准再骗我。”
荣恩棋笑了,紫眸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:“好。”
只是他没说,有些谎言,要用一生来圆。
(巴拉巴拉 完结撒花!\(▔□▔)/\(▔□▔)/\(▔□▔)/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