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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约定

云隐长歌

千纵早上起得很早,在渡焕和清宴一起来到议室房间的时候,千纵已经吃饭了。

“……总之,我们还是不能对他掉以轻心。”千纵看见渡焕和清宴走进来,偶然听见渡焕对清宴说的这么一句话,她连礼都没来得及行,跑到渡焕跟前:“主军,你们说什么呢,什么掉以轻心?不能对谁掉以轻心?主军你告诉我,我帮你防着!”说着,拍了拍自己的胸脯。

渡焕装作视而不见,转换了话题: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?”

“主军,你不是说我得去新兵树立榜样吗,这不……我早早起来,坐这儿足足等了你两刻钟……”千朝话还没说完,渡焕不耐烦地打断:“说够了没有,怎么,你对我不满意?”

千纵当即怂了:“没有没有,主军,你就是我千纵最好的主军。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又妩媚地笑了笑说:“对了主军,你还没巡兵呢吧,以后这种小事都交给我就行!主军,我这就帮你去巡兵!”说完,千纵和渡焕相对着走过,千纵嘴上说要帮渡焕干这干那的,实际上她跨出门槛时翻了个白眼。

总算离开了后院,千纵来到了前院,她慢悠悠地在新兵居住区转悠,有些新兵见了,大多数都问了问“左护法”的礼,也有些人……在议论纷纷。

“直接插进来就能当左护法,什么鬼运……”

“一个实习左护法,能有多厉害……”

“主军都说了,他现在的待遇跟新兵一样,没区别!”

千纵撇了撇嘴,心里暗算渡焕鬼点子多,这时,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:“……那他现在啊,连个狗都不如……”

千纵立刻转头,看向说话的人:又肥又胖,长的很丑,肚子太大,一看就是个蠢货,千纵看他的时候,他甚至还在笑。这……纯属挑衅!

千纵从右袖子里拿出袖剑架在他的脖子上,她的动作很快,旁边的人都没看清她的动作……远处,有个人也赞不绝口:“哟,这千兄牛啊!”

千纵把剑贴在他的脖子上,大声喝斥:“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!”

“切,我们大哥就说你不如狗,怎……”旁边的一个男的说,他的话语未落,

“嘶”,又一支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。另一个在旁边的很不屑:“耍剑谁不会啊,我最拿手的长矛和朱茳最拿手的射箭不都比你强,还有吕昌……”

千纵看了看胖男人:“哦,你叫朱茳是吧”,千纵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刺出去插进了墙里,“你不是擅长射箭吗,十天后,演武场见,就比射箭,你赢了,我任你处置;你输了,就得喊我一声老大。”

“就就就……比这个……行…行…行!”朱茳转身大摇大摆的走回房间。

吕昌见了,想跟上他老大,却被千纵拦住:“吕昌是吧,朱茳的小跟班,我和你没什么好比的,但是”,千纵双眼紧盯着吕昌,“麻烦你约束一点,做个人,还有,别惹我!”千纵刻意强调了“人”这个字,吕昌朝旁边看了几眼,灰溜溜的跑进了房间。

“还有你”,千纵又指了指刚刚那个不屑的人,“叫什么?”

“郑午。”

“和朱茳一样,十日后,演武场,比长矛,条件相同”,千纵看了他一眼,“我觉得你要比他们俩的品行端正一点,但,也没有好到哪去,希望你十日后还能像今天一样对峙在我面前!”

郑午笑了笑:“好,你跟我比长矛,还嫩了点,十日后,不见不散。”说完,他也转身进了房间。

“左护法,你好,我叫小靖,靖康的靖”,旁边有两个人来到千纵旁边,“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很不近人情,你不必理他们。”

“我叫由蓝,渡将军说,以后大型训练让你与我们一起。”另一个比小靖嗓音稍哑的人说。

“我叫千纵,你们可以叫我千纵,也可以叫我千兄。”千纵友好的看向小靖和由蓝。

“千纵,你过来!”渡焕从旁边走来,身边跟着清宴和一位身穿白衣,手中拿着扇子的男子。

千纵朝小靖、由蓝点了一下头跟着渡焕走了。

千纵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

白衣公子走在她旁边:“千兄,你也太帅了吧,给我看呆了啊!”

千纵疑惑地问:“这位公子尊姓……”

白衣公子一合扇子:“噢对,忘给你做自我介绍了,我是庄家三公子,庄古瑞,不过……庄家虽然是一个大商户家,但我,没你想的那么高大尚。”

千纵笑了笑,想不到商户出身的人也可以这么潇洒:“庄兄,你好。”

“其实,还有一重身份,我若告诉你,有失我颜面;若不告诉你,有失你我感情深厚,所以!我还是打算告诉你。”庄古瑞有点赌气地说:“其实,渡焕是我舅舅,我是他的侄子!”

千纵还没来得及惊讶,庄古瑞就一脸无奈地说:“哎不是你说说,渡焕现在24岁,我就只比 他小3岁,为什么这辈分这么乱啊,我真就搞不明白,这分明就是降低我地位吗!”说完,庄古瑞又重重的把扇子打到手上。

千纵有点诧异摸摸脑袋:“这种情况,我还是第一次听说。”

渡焕一直沉默着不说话,等走进了后院,他对千纵说:“连剑都不会用,还立十日之约,自己那两把刷子摸不清楚。”然后,他扔给千纵一本《兵风剑谱》:“拿去,自己练。”

千纵慌慌张张地接剑谱,渡焕又对千纵说:“你先把前二十式基本剑法练会,再练射箭和长矛。”

“主军…我没有剑呐。”千纵无奈地说。

“来任职连把剑都没有,真不知道你怎么和他们下赌的。”渡焕讽刺道,他示意清宴去屋里拿一柄剑递给千纵:“听雨剑,你先用。”

千纵接过剑甚为惊喜:因为这柄剑是司楚将军当年身上的佩剑“子母剑”中的“子剑”,听雨剑,可惜她现在是千纵,已经不是岳千朝了,做了千纵,唯一放不下的身外之物就是这两柄剑,如今在渡焕这里,她当然很高兴。所以她打趣地问:“主军,你的房间不是还有一把剑吗,我想要那把!”

渡焕白了她一眼:“那个不行!”他是厉声说的,因为那柄剑是他父亲送给岳千朝的,现在他认为岳千朝不配用这把好剑。

连庄古瑞都听出了不对劲,他扇了扇扇子:“承安,你这就有点太强制了吧?”

“没事没事”,千纵摆摆手,“不过,承安是……”

“噢!”庄古瑞合上扇子,指向渡焕,“承安是渡焕的表字,以后呢,你也可以叫他渡承……”

“庄古瑞,你废话有点多了。”渡焕打断道。

庄古瑞瞪了他一眼:“我这不是遇到了知己吗,不仅长得白白净净,还这么帅,以后练功也是一流的!”

渡焕沉默 + 无语……

[次日清早]

渡焕正在他的房间读兵书。

清宴走进来问:“主军,你说,千纵真不会武功吗,可我看他昨天那几招剑术耍得挺好的!”

渡焕合上书:“他一定会剑术,但不一定是现在会。”渡焕站起身,面向前方,“这么突然的来这里,你的目的是什么……”

“走!”

“主军,你去哪?”

“看看他!”

千纵正在院子里练剑,她双指抚剑身,挥、伸、转、再挥,她暗暗高兴:没想到恢复剑术只是一朝一夕的事。

千纵一不小心地回头,又一不小心的看见了渡焕。

“主军?!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千纵暗讽渡焕的神出鬼没。

渡焕面无表情地说:“监督你练剑,早就来了。”

千纵扛起剑,心里暗暗不爽,忍不住说道:“监督?!监视还差不多!”

渡焕没听清她说什么,问道: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
千纵连忙改口:“噢,没…什么”,又连忙转移话题,“承…啊不…主军,你要看我练剑吗?”

渡焕坐到石凳上,清闲地喝了口茶:“看。”

千纵把前二十式剑法一气呵成地练下来,刚好过来的庄古瑞和清宴纷纷惊掉了下巴:“这…这…这,一天早上,二十式…全练完了?!”

“怎么样主军,我厉害吧!”千纵把剑插进剑鞘,叉着腰说。

渡焕又喝了口茶:“还行。”

“庄兄…”

“千兄!牛呀!”庄古瑞朝千纵竖了个大拇指,“我决定了,从今天起,千兄就是我最崇拜的人!”

“啧啧啧!”

[转:凌家府]

“老师。”一位男子披着长衣,梳着丸子发走到坐在石凳上的老人前鞠躬行礼。

老人抿了口茶,示意男子坐下,问道:“子序,老师让你做的事,你完成了吗?”

男子拿过老人的杯子,倒满茶,递给老人:“老师放心,弟子已经顺利完成任务。”

这位男子是兵部侍郎,段懿(yì),表字子序。而这位老人正是他的老师,也是凌家长辈,更是大炎的一位老臣,凌红涂。

段懿和凌红涂又闲谈了几句。

“爹爹!”从后门里跑过来一位女子,身穿粉衣,姿色动人,她的手中拿了一朵梅花。

凌红涂看见她,立刻笑了:“染芜(wú),你怎么来了?”

“爹爹,我要是不来,你恐怕不是要累死懿哥哥啦!”女子笑了笑,她就是凌红涂的女儿,凌染芜。

段懿笑了一下:“没有,老师对我都是一番教诲,细心指导。”

凌染芜娇气地看着段懿:“懿哥哥,就你嘴最甜了”,她又转头看向她父亲:“爹爹,北山的梅花开了,看,这是我折回来的”,说着,她举起手中的梅花,“爹爹,我想带懿哥哥去看看。”

凌红涂挥了挥手:“去吧去吧,好好赏花。”

听见父亲同意了,凌染芜拉着段懿的手,边跑边说:“懿哥哥,走,我带你去看花。”

段懿被迫跟上去,装作高兴,回头看了一眼老师,凌红涂朝他点了点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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