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码与枪

枪林弹雨里，安心是耳机里他的声

特工X黑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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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密通讯器里的电流声刚落，左奇函已经翻身从通风管道跃出，靴底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响。夜视仪的绿色光屏里，走廊尽头的红外探测器正规律地闪烁，他指尖转了转军用匕首，像猫科动物般贴着墙面滑行，在探测器切换频率的间隙俯身滚过警戒线

杨博文左奇函，三楼西翼有移动热源，两个人，携带自动武器

耳机里传来杨博文的声音，冷静得像在播报天气预报，背景音里隐约有键盘敲击的脆响

杨博文电梯监控已黑掉，你有七十秒时间抵达目标房间

左奇函没应声，只是在通讯器上敲了个“收到”的代码。他知道杨博文此刻正坐在百公里外的安全屋，面前摊着十几个屏幕，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舞——这个看起来总带着点倦意的黑客，能在三秒钟内侵入五角大楼的防御系统，却会在泡咖啡时因为分神打翻整杯

目标房间的电子锁在杨博文的远程操控下发出轻微的“咔哒”声。左奇函推门的瞬间，右手已握住腰间的手枪，枪口稳稳指向沙发上那个正在销毁文件的男人。对方反应极快，伸手去摸桌下的枪，却被左奇函一记精准的肘击撞中手腕，惨叫声里，文件销毁器的蓝光骤然熄灭

杨博文硬盘在他西装内袋

杨博文的声音适时响起

杨博文小心，夹层有微型炸弹，引爆装置和他的心率监测连在一起

左奇函挑眉，反手将男人按在桌上，左手捏住对方后颈迫使他抬头，右手戴着防磁手套探入西装内袋。指尖触到硬盘的冰凉金属时，他能感觉到男人剧烈的心跳，像被困在笼里的野兽

杨博文解除了

杨博文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微不可察的松弛

杨博文数据正在同步，你还有三分钟撤离，五分钟后这里会被特警包围

左奇函将硬盘揣进战术背心里，拖着被击晕的目标往电梯口退。走廊的应急灯突然全部亮起，刺目的白光中，他看到电梯门上方的监控摄像头正缓缓转动——不是他熟悉的型号

左奇函有人反入侵了！

左奇函低喝一声，猛地侧身避开从拐角射来的子弹，子弹擦着他的耳际嵌入墙面，溅起的碎屑划破了脸颊

耳机那头的键盘声骤然密集如暴雨

杨博文是‘幽灵’的人，他们重构了安保系统！

杨博文的呼吸有些急促

杨博文电梯被锁死，走消防通道，我给你开B区的侧门！

左奇函撞开消防通道的铁门，楼梯间里弥漫着铁锈味。他两步并作一步往下冲，靴跟敲击台阶的声音在空旷里回荡，像在倒计时。背后的枪声紧追不舍，子弹在金属扶手上迸出火星

杨博文左奇函！二楼平台有通风口，钻进去！

杨博文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

杨博文我给你标注了路线，能通到地下停车场！

左奇函在二楼拐角处一个急停，翻身踹开通风口的格栅。钻进狭窄通道的瞬间，他听到耳机里传来一声闷响，像是椅子被撞翻的声音

左奇函杨博文？

他低喊，心脏猛地一缩

杨博文没事……

对方的声音有点含糊，夹杂着电流杂音

杨博文刚才打翻了水杯，短路了一个接口……

左奇函咬紧牙关往前爬，管道里的灰尘呛得他喉咙发疼。他能想象杨博文此刻的样子——大概是趴在键盘前，额前的碎发垂下来，遮住因为专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，手指上还沾着咖啡渍，却依旧能在乱码纷飞的屏幕上找到破局的密钥

地下停车场的光线昏暗，左奇函从通风口落下时，正好砸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引擎盖上。他翻身跳进驾驶座，摸出藏在车底的备用钥匙

杨博文启动密码是你的生日

杨博文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，带着点刻意掩饰的笑意

杨博文我猜的

左奇函发动汽车的手顿了顿，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。他从未告诉过杨博文自己的生日，是上次任务后在医院包扎伤口，对方看到了他的病历

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里，轿车冲破栏杆冲出停车场。左奇函透过后视镜，看到远处的大楼亮起警灯，像一串闪烁的警示符

左奇函数据导完了？

杨博文嗯

杨博文应道，键盘声慢了下来

杨博文是‘幽灵’走私文物的交易记录，足够让国际刑警忙一阵子了

车里的电台突然自动切换频道，传来一段舒缓的钢琴曲。左奇函挑眉，听到杨博文在耳机里轻咳一声

杨博文顺手黑了你的车载系统，放松一下

左奇函靠在椅背上，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。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，在他脸颊的伤口上投下一小片阴影。他摸了摸耳后的通讯器，那里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

左奇函安全屋的地址发我

他说，声音比平时低了些

左奇函我带宵夜回去

耳机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传来一声很轻的“好”，像怕惊扰了什么

钢琴曲还在继续，温柔地缠绕着车厢里的空气。左奇函握紧方向盘，忽然觉得，比起那些惊险的任务和隐秘的真相，耳机里这个冷静又偶尔冒失的声音，才是他每次出生入死时，最可靠的后盾

而安全屋里，杨博文看着屏幕上逐渐远去的汽车定位，伸手按灭了还在闪烁的警报灯。桌角的咖啡杯还倒在那里，水渍漫过一本翻开的书，书页上印着一行字：“最坚固的防线，往往由信任构筑。”他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了敲，调出左奇函的档案，在备注栏里添了一句：“下次任务，记得带防烫手套。”

窗外的月光正好，落在屏幕上那些流动的代码里，像撒了一把细碎的星子。两个身处不同战场的人，隔着电波与代码，早已在无数次的默契配合里，为彼此筑起了最隐秘也最坚固的防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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