烽火并肩,共赴桃花
将军X副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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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楼上的号角声撕裂暮色时,左奇函正将最后一块令牌拍在杨博文掌心。少年的手指裹在粗布手套里,却依旧能感觉到令牌边缘的锐棱——那是调兵用的虎符,一半在他手中,一半嵌在左奇函的铠甲内侧
左奇函西城门交给你
左奇函的声音裹着塞外的风沙,带着金属般的冷硬
左奇函记住,不到万不得已,不许开城门
他抬手按了按杨博文的肩甲,甲片碰撞的脆响里,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缓
左奇函我在北关等你
杨博文仰头时,正撞见他转身的背影。玄色铠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,披风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腰间悬着的长剑,剑穗上的红绸早已被血渍浸透。这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将军,肩上扛着的是整座城池的生死,可每次看向自己时,那双常年凝着冰霜的眼,总会化开三分
他是三年前被左奇函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。那时他还是个只会抱着兵书哭的文弱书生,是左奇函把他扔进军营,教他骑马射箭,教他看地形图,甚至在他第一次上战场吓得手抖时,将自己的佩剑塞进他手里
左奇函握稳了,背后是家国,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
如今杨博文已能独当一面。他迅速点齐三百亲兵,登上西城门时,敌军的攻城车正撞向城门,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,城墙都在微微震颤。他俯身从箭囊里抽出羽箭,搭弓时瞥见城下黑压压的敌军阵营,为首的将领举着狼牙棒,正是三个月前在北境被左奇函斩去一臂的蛮夷首领
杨博文放箭!
杨博文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箭雨如蝗般落下,敌军阵脚大乱,他趁机让人将滚石推下城墙,听着城下传来的惨叫声,指尖却在微微发颤——不是因为怕,是想起左奇函此刻正在北关,那里的敌军是西城门的三倍
夜漏三刻时,西城门的攻势暂歇。杨博文借着城楼上的火把清点伤亡,忽然看到一名亲兵抱着伤腿哭
将士副官,北关方向……好像有求救信号
他心头猛地一沉,抓过望远镜看向北关。漆黑的夜空中,果然有三盏红色信号灯在闪烁,那是约定好的危急信号。身边的亲兵急道
将士副官,我们去支援将军吧!
杨博文攥紧了手中的虎符,指节泛白。左奇函临走前的叮嘱犹在耳畔,西城门一旦失守,敌军便可绕道截断粮草,到时候北关的守军只会腹背受敌。可那三盏红灯,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眼里——左奇函从不轻易求救,此刻定然已是万分危急
杨博文留一百人守城门,其他人跟我走!
杨博文翻身上马时,佩剑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决绝
杨博文告诉守城门的弟兄,若我们没能回来,就点火烧了粮仓,绝不能让粮草落入敌军手中
援军赶到北关时,正撞见左奇函被敌军围困在断墙后。他的铠甲已多处破损,左臂淌着血,却依旧挥剑挡开刺来的长枪,红绸剑穗在月光下甩出惨烈的弧线。杨博文一箭射穿敌军将领的咽喉,大喊着“将军我来了”,带领亲兵冲入阵中
左奇函看到他时,瞳孔骤然收缩,厉声喝道
左奇函谁让你过来的!
杨博文城门有弟兄守着,这里更需要人!
杨博文翻身下马,挡在他身前,用剑格开迎面而来的大刀
杨博文将军忘了?我们说好要一起守到最后
左奇函一怔,随即猛地挥剑劈开身前的敌人,与他背靠背站在一起。铠甲相触的瞬间,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颤抖——不是恐惧,是失而复得的滚烫
左奇函你啊……
左奇函的声音里带着无奈,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暖意
左奇函总是不听话
杨博文跟着将军学的
杨博文笑着回了一句,反手将羽箭射向偷袭的敌军
杨博文当年将军私自带兵夜袭敌营,不也没听主帅的命令?
战至天明时,敌军终于溃败。朝阳从地平线升起,将染血的城墙镀上一层金红。左奇函靠在断墙上包扎伤口,杨博文蹲在他身边,小心翼翼地用布巾蘸着清水擦拭他的手臂,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
杨博文疼吗?
杨博文的声音有点哑
左奇函笑了笑,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将沾着血污的披风解下来,披在他肩上
左奇函这点伤算什么
他看着远处渐渐平静的城池,忽然低声道
左奇函等天下太平了,我带你回江南看看,那里的春天,有你说过的桃花
杨博文的动作顿住了,眼眶有些发热。他知道左奇函从不说空话,这位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,给过他最珍贵的承诺,就是“一起”二字——一起守城门,一起看烽火,一起等一个没有硝烟的明天
城楼上的号角再次响起,这次却带着胜利的清越。杨博文扶着左奇函站起身,两人并肩看向朝阳下的城池,玄色与银色的铠甲在晨光中交相辉映,像两株在战火中扎根的古松,根脉相连,共御风霜
风沙掠过城墙,卷起地上的红绸剑穗,飞向远方。那里,或许正有桃花在春风里含苞,等待着凯旋的人,去赴一场迟到了太久的约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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