傲娇赛车手X天才机械师
他按他的参数冲线,他为他的赛车较真,引擎与扳手,缺一不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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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修站的液压机发出最后一声嗡鸣时,左奇函正一脚踹开工具箱,钛合金扳手在水泥地上弹起刺耳的响。他指着那辆银灰色赛车的尾翼,语气里的火药味几乎要点燃空气中的汽油
左奇函这就是你调了三天的尾翼?过弯时能把我掀飞出去!
杨博文蹲在车底,手里还攥着块沾满油污的抹布,闻言只是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。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成绺,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
杨博文数据显示下压力提升了17%,是你自己过弯时油门给太猛,把容错率踩没了
左奇函的脸瞬间涨红。作为蝉联两届冠军的赛车手,他在赛道上的张扬无人不晓——过弯时的漂移能甩出完美的弧线,加速时的怒吼能让对手望尘莫及。可自从车队换了这位年仅二十岁的机械师,他的骄傲就像被扎破的轮胎,总在最得意的时候瘪下去
杨博文是业内出了名的“数据怪才”。别人靠经验调试赛车,他靠算法;别人用扳手凭手感拧螺丝,他用扭矩扳手精确到牛米。他接手左奇函的座驾“银箭”后,拆掉了所有左奇函引以为傲的“个性改装”,理由是“不符合空气动力学模型”
左奇函下周就是锦标赛,你想让我开着辆‘数学题’上赛道?
左奇函俯身,双手撑在车身上,阴影将杨博文完全笼罩
左奇函我要的是速度,不是你的破数据!
杨博文从车底钻出来,手里捏着块传感器,上面跳动的绿色数字密密麻麻。他没躲开左奇函的视线,反而往前凑了凑,油污在他鼻尖蹭出道灰痕
杨博文速度建立在稳定之上。上次你爆缸退赛,就是因为嫌我加装的油温报警器‘太吵’,关了它
左奇函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。那场比赛他至今记忆犹新——引擎冒烟的瞬间,他看着仪表盘上飙升的红线,第一次尝到失控的恐慌。是杨博文带着维修组冲过来,在他踹车门时按住他的肩膀,声音冷静得不像话
杨博文留着力气下次赢回来
锦标赛前的最后一次练习赛,左奇函故意没按杨博文给的参数跑。他猛踩油门,在直道上把速度推到极限,却在最后一个弯道打滑,赛车擦着护栏停下时,尾翼的碳纤维板裂了道缝
杨博文赶到时,左奇函正坐在赛道边抽烟,赛车服的袖子被划破,手臂渗着血。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平日里的桀骜被挫败磨成了尖刺,扎得人发疼
杨博文我说过会打滑
杨博文蹲下来,从工具箱里翻出绷带,语气听不出情绪
左奇函把烟摁灭在地上
左奇函要修多久?
杨博文换尾翼至少两小时
杨博文的指尖触到他渗血的伤口,动作忽然放轻
杨博文你要是不想明天开备用车……
左奇函我等
左奇函打断他,看着少年转身走向维修车的背影,工装裤的膝盖处磨出了洞,露出里面贴着的创可贴——上次为了给“银箭”换变速箱,他跪在地上拧了三个小时螺丝
深夜的维修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。左奇函靠在工具箱上,看着杨博文在车底钻进钻出,手电筒的光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。扳手碰撞的轻响,传感器的蜂鸣声,还有少年偶尔低低的计算声,在寂静里织成张温柔的网
左奇函喂
左奇函忽然开口
左奇函你为什么对赛车这么较真?
杨博文从车底探出头,鼻尖沾着的油污还没擦
杨博文我哥以前是车手,三年前在赛道上出了意外
他低头继续拧螺丝,声音轻得像叹息
杨博文他总说,赛车不是赌命,是和机械谈恋爱,得懂它的脾气
左奇函没再说话。他想起资料里写的,杨博文十五岁就拿到机械工程博士学位,拒绝了大厂的橄榄枝,来车队当机械师,只为亲手调试出“不会出意外的赛车”
尾翼装好时,天边已经泛白。杨博文把份新的参数表递给他,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弯道的最佳速度
杨博文按这个跑,能赢
左奇函接过纸,指尖碰到他的,两人都像被电流击中似的缩回手。杨博文的耳尖红了,转身收拾工具
左奇函我去买早饭
锦标赛决赛那天,下起了小雨。赛道湿滑,事故频发。左奇函握着方向盘,听着耳机里杨博文的声音
杨博文入弯前松油门0.5秒,刹车力度保持30%……
他第一次完全按参数跑。“银箭”像有了生命,过弯时的抓地力恰到好处,加速时的引擎声平顺得像首歌。最后一个弯道,他与常年的对手并驾齐驱,耳边传来杨博文急促的声音
杨博文右侧有积水,切内道!
左奇函猛打方向盘,赛车擦着对手的车身冲过终点线。冲线的瞬间,他听见耳机里传来杨博文的欢呼,带着点破音,像被点燃的烟花
颁奖台上,香槟洒了左奇函满身。他举着奖杯,目光越过人群,落在维修站的角落——杨博文正低头检查“银箭”的轮胎,侧脸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,嘴角藏着点没忍住的笑意
庆功宴上,左奇函被队友灌了不少酒。他晕乎乎地找到杨博文,把奖杯塞进他怀里
左奇函给你的
杨博文抱着奖杯,指尖划过上面的刻字
左奇函是你赢的
左奇函没有你的车,我赢不了
左奇函凑近,呼吸里带着酒气,眼神却亮得惊人
左奇函杨博文,以后……我的车,只能你碰
杨博文的心跳漏了一拍,抬头时撞进他的视线。那里没有了往日的傲娇,只有藏不住的认真,像赛道尽头的光,滚烫又执着
后来,车队的人发现,左奇函的“银箭”每次检修,他都要站在旁边看着;杨博文的工具箱里,多了块绣着闪电图案的擦车布,是左奇函亲手缝的,针脚歪歪扭扭,却被他妥帖地收在最上层
某个雨夜,两人又在维修站加班。左奇函看着杨博文调试引擎,忽然说
左奇函其实你调的尾翼,手感很好
杨博文的动作顿了顿,没回头,只是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窗外的雨敲打着棚顶,引擎的低鸣像首温柔的夜曲
速度与精准,张扬与内敛,本是两条平行线,却在赛道上交织成最热血的浪漫。他们是彼此的引擎与扳手,少了谁,都跑不完这场名为热爱的征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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