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苟言笑哥哥X呆萌迟钝弟弟
他困在数字孤岛，是弟弟的歪耳兔与暖阳，焐热了他冰封的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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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奇函推眼镜的动作总是精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，金属镜框在台灯下反射出冷光。他面前摊着厚厚的金融报表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时，连呼吸都保持着均匀的节奏，仿佛周遭的一切声响都被隔绝在无形的屏障外
杨博文哥，你看！
杨博文抱着个纸箱闯进来时，带起的风掀动了报表的边角。他献宝似的从箱子里掏出个毛茸茸的东西——是只缝歪了耳朵的兔子玩偶，布料上还沾着没洗干净的颜料
左奇函的目光从报表上移开，落在玩偶上，停留了三秒，又移回数字上
左奇函嗯
杨博文我自己缝的！
杨博文把兔子塞进他怀里，毛茸茸的耳朵蹭过他的手腕
杨博文你看它的眼睛，我用了两种颜色的线，像不像上次你带我去看的烟花？
左奇函低头，看着玩偶脸上歪歪扭扭的眼睛，一只是明黄，一只是浅蓝，确实有点像那晚炸开的烟花。他的指尖碰了碰针脚粗糙的边缘，没说话，只是把兔子放在了桌角
杨博文却笑开了，眼睛弯成月牙
杨博文哥你没扔掉，是不是觉得很可爱？
左奇函没应声，只是翻过一页报表，试图忽略心脏那声不合时宜的轻跳。医生说他有情感共情障碍，很难理解别人的情绪，更难表达自己的。父母去世后，他更是把自己锁在数字与逻辑的世界里，直到十岁那年，亲戚把这个据说有点迟钝的弟弟送到他身边
杨博文确实“迟钝”。会把糖当成盐撒进汤里，会在出门时忘记带钥匙，会对着路边的流浪猫说半小时话，转头就忘了自己要去买什么。可他唯独记得左奇函的一切——记得他喝咖啡要加两块方糖，记得他对花粉过敏，记得他看报表时喜欢用红色钢笔做标记，甚至记得他只有在解出极其复杂的方程式时，嘴角才会有微不可察的上扬
杨博文哥，今天降温了，你穿太少了
杨博文拿着件厚外套闯进书房时，左奇函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。股市大盘的曲线像条疯狂的蛇，红色的下跌箭头刺得人眼睛疼
左奇函不用
左奇函的声音有点冷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
杨博文却不管，固执地把外套披在他肩上，还细心地帮他把领口系好
杨博文你昨天咳嗽了两声，肯定是着凉了。我煮了姜茶，有点辣，但是暖身子
他转身去端姜茶时，没看到左奇函盯着他的背影，看了很久。电脑屏幕上的曲线依旧难看，但刚才紧绷的神经，却莫名松了些
有次左奇函在公司被合作方刁难，回到家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杨博文正在客厅拼乐高，地上散落着五颜六色的零件，他像没看到左奇函的低气压，举着个拼了一半的机器人跑过来
杨博文哥，你看这个机器人的胳膊，我总拼不对，你帮我看看好不好？
左奇函本想皱眉说“别烦我”，却在看到他指尖沾着的乐高碎屑，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，把话咽了回去。他接过机器人，沉默地研究了片刻，三两下就把胳膊拼好了
杨博文哇！哥你好厉害！
杨博文欢呼着抢过去，忽然凑近，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
杨博文奖励你的！
左奇函的身体瞬间僵住，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对方柔软的触感。他看着杨博文跑回客厅，继续和乐高零件奋斗，背影蹦蹦跳跳的，像只无忧无虑的小兔子。心脏在胸腔里擂鼓，那些他读不懂的情绪像潮水般涌来，陌生又汹涌
那天晚上，左奇函失眠了。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看着月光透过窗户，照在杨博文熟睡的脸上。少年的睫毛很长，呼吸均匀，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，像是在做什么美梦
左奇函伸出手，犹豫了很久，才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。柔软的发丝蹭过指尖，像羽毛拂过心湖，荡开圈圈涟漪。他忽然想起杨博文刚来时，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衣角，小声说“哥哥，我会很乖的”；想起他第一次做饭，把厨房弄得一团糟，却举着焦黑的鸡蛋，笑得一脸灿烂；想起他每次闯祸后，都会像现在这样，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，仿佛他是全世界的光
或许，他不是真的迟钝
左奇函收回手，指尖还残留着发丝的温度。他终于明白，杨博文那些笨拙的关心，那些刻意的“迟钝”，都是为了敲开他紧闭的世界，都是为了让他这个不懂共情的哥哥，能感受到一点人间的暖意
第二天早上，杨博文醒来时，发现床头放着一杯温牛奶，旁边压着张纸条。字迹依旧凌厉，却比平时柔和了些
左奇函机器人拼好了，在你书桌旁
他跑到书桌前，果然看到那个完整的机器人，胸口还用红色的零件拼了个小小的爱心。杨博文拿起机器人，忽然笑了，眼眶有点热
他怎么会不知道哥哥的疏离，怎么会不明白那些藏在冷漠下的笨拙。他只是想，哪怕慢点，哪怕笨点，也要一点点走进哥哥的世界，让他知道，他不是一个人
左奇函走出卧室时，看到杨博文举着机器人，冲他笑得一脸灿烂
杨博文哥，机器人好帅！我们今天去公园放风筝吧？我昨天买了个好大的风筝，上面有小兔子！
左奇函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，沉默了几秒，然后，极其轻微地，点了点头
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落在两人身上，暖洋洋的。左奇函的世界依旧有坚固的壁垒，但此刻，有束叫杨博文的阳光，正顺着缝隙钻进来，带着毛茸茸的暖意，一点点融化那些冰封的角落。而那个总说自己迟钝的少年，正捧着满心的温柔，等着他慢慢走向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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