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后的日子,像旧宅的玉兰,开得安静,却处处是惊喜。
傅璟宸每天清晨都会去花园剪一枝带露的玉兰,插在卧室的青瓷瓶里。叶轻舟总笑他“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浪漫”,他却认真地帮她理好额前的碎发:“在我心里,你永远是十五岁那年,站在玉兰树下的小姑娘。”
周末,两人常窝在阳光房里。叶轻舟抱着画册看书,傅璟宸处理工作,偶尔抬头对视一笑,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气息。李伯会端来刚出炉的玉兰糕,张妈送来新晒的玉兰茶,就连叶轻瑶也会抱着习题册来问问题,满屋子的烟火气,暖得人心头发颤。
“对了,”傅璟宸忽然放下文件,“轻瑶考上大学了,学的是设计,她说想把玉兰元素融入毕业设计。”
叶轻舟惊喜地抬头:“真的吗?那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!”
庆祝宴设在旧宅的花园里,叶轻瑶穿着新裙子,手里拿着设计稿,脸红扑扑的:“姐,傅大哥,谢谢你们……没有你们,我根本走不到今天。”
傅璟宸笑着拍拍她的肩:“好好学,以后我们的家,就交给你设计了。”
那天晚上,叶轻舟靠在傅璟宸怀里看星星。花园里的玉兰树影婆娑,像一幅流动的水墨画。“璟宸,”她忽然轻声说,“你说,我们会一直这么幸福吗?”
他收紧手臂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:“会的。因为有你在的地方,就是幸福本身。”
这样的幸福,藏在无数个细节里。
他会记得她每个月的情绪周期,提前在冰箱里备好温热的红糖姜茶;她会留意他应酬时喝酒的量,总在他回家前炖好醒酒的汤。有次叶轻舟加班晚归,推开门就看见客厅留着盏暖黄的灯,傅璟宸趴在沙发上睡着了,手边还放着本没看完的财经杂志,旁边的茶几上,放着一碗刚炖好的银耳羹,碗沿贴着张便签:“凉了记得热,等你。”
这样的日子,平淡却温馨,像玉兰的香,不浓烈,却沁人心脾。
叶轻舟怀孕后,傅璟宸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。他学会了分辨玉兰的品种,知道哪种花泡茶最养人;他研究了孕期食谱,变着花样给她做玉兰主题的餐点——玉兰粥、玉兰饼、玉兰蒸饺……连家里的保姆都笑着说:“傅先生快成玉兰专家了。”
他还在花园里开辟了一小块地,带着叶轻舟一起种玉兰。“等孩子出生,就能看到这棵小树长大了。”他蹲在地上松土,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。
叶轻舟看着他的背影,忽然想起婚礼那天他说的话——“每个节点,我都陪你一起写”。原来,幸福从不是轰轰烈烈的瞬间,而是这样细水长流的陪伴,是他把“余生共赴”的承诺,过成了柴米油盐的日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