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三周年纪念日,傅璟宸带叶轻舟回了傅家老宅。那栋房子比叶家旧宅更显破败,院墙上的爬山虎枯了大半,只有一间阁楼的窗台上,还摆着几盆半死不活的兰草。
“这是我小时候练琴的地方。”傅璟宸指着那间落满灰尘的阁楼,声音有些恍惚,“我爸总说,弹不好琴,就继承不了傅家的家业。”
叶轻舟握住他的手:“那你现在,还想弹琴吗?”
他笑了笑,走到那架罩着琴布的旧钢琴前,轻轻掀开——琴键早已泛黄,却奇迹般地还能弹奏。傅璟宸坐下,指尖落下,竟弹出了《玉兰谣》的旋律。琴声断断续续,带着岁月的沙哑,却又意外地温柔。
“后来我才明白,”他停下手指,转身抱住她,“所谓家业,从来不是冷冰冰的钱财,而是能让我牵挂一生的人。”
回程的路上,车窗外下起了雨。傅璟宸忽然把一个木盒递给叶轻舟:“打开看看。”
木盒里躺着一枚玉兰形状的玉佩,和她的玉镯是同一块料子。“这是我让师傅把张妈给的玉料剩下的边角料雕的,”他声音温柔,“以后我们的孩子,不管男女,都戴着它,让傅家的温柔,世世代代传下去。”
叶轻舟摸着玉佩上温润的纹理,忽然红了眼眶。她知道,这个男人把所有的深情,都藏在了这些细微的物件里。
不久后,傅璟宸的公司遇到了危机。一家跨国集团恶意收购,股价接连暴跌,董事会里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。那段时间,傅璟宸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,眼底的红血丝遮都遮不住。
叶轻舟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她没有多问,只是每天晚上都等他到深夜,给他留一盏灯,一碗热汤。
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傅璟宸某天晚上回来,疲惫地抱住她。
叶轻舟回抱住他,把脸埋在他的颈窝:“没关系,我相信你。就像当年你相信我会回来一样。”
她不知道,自己随口的一句话,给了傅璟宸多大的力量。他想起前世的自己,在绝望中选择了殉情;而这一世,因为有了她,他才有了对抗整个世界的勇气。
傅璟宸最终度过了危机。他没有选择反击,而是以退为进,和那家集团达成了合作。签约那天,他在庆功宴上,举着酒杯走到叶轻舟面前:“谢谢你,我的夫人。是你让我明白,守护比征服更有意义。”
那晚,两人在玉兰树下坐了很久。傅璟宸忽然说:“等忙完这阵,我们去江南吧。我查过了,那里的玉兰花期比这里晚一个月,我们可以去看不同时节的玉兰。”
叶轻舟笑着点头,心里却无比清晰——他们的爱情,就像这玉兰,经历过风雨,却总能在阳光下,绽放得更加灿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