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凌风这个傻子反应过来,手足无措的解释,却又不敢触碰繁玉:“当然是认真的。”
卢凌风:“能娶到繁玉姑娘这样的女子是我卢凌风的荣幸,还望姑娘不嫌弃我……不解风情。”
卢凌风很是诚恳,却还有些脸红。喜君活泼灵动,樱桃英姿飒爽,繁玉蕙质兰心,她们都是卢凌风见过顶顶好的女子,让卢凌风敬佩者很多,但是,见之难忘,只繁玉一人。
卢凌风知道繁玉处境艰难,他不想趁火打劫,可也不想拒绝繁玉的请求。
峰回路转,繁玉本以为是飞蛾扑火,但没想到卢凌风真的答应了,心里的桎梏松懈些许,繁玉半弯腰给卢凌风行礼,指尖都在细微地抖动,如同死而复生。卢凌风扶住繁玉:
“以后不要对我行礼了,不要这样。”
卢凌风心里不是滋味,繁玉太卑微太小心翼翼了,就像他幼年时救起的那只幼鸟,一朝巢倾,幼鸟失去庇护,也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卢凌风,直至养好双翼,卢凌风才放那只鸟重新翱翔。
此刻的繁玉就如那只鸟一样,卢凌风想要养好她的双翼。
……
卢凌风有公务在身,第二日便不见踪影,繁玉心底郁闷,有心想要和卢凌风培养感情,可这人也找不到怎么培养感情。
繁玉百无聊赖,于是干起了老营生,调香。
香粉在繁玉指尖的捻动下徐徐融合,将花影、月晕、朝露一同敛入匣子当中,檀木的清香与香粉的浓郁中和,梳理着整道香气的脉络,繁玉的动作行云流水,美感十足,但是很快,前院的嘈杂就打破了这幅画卷。
繁玉披上披风,急急地往前院走,思索着到底是怎么了,应该不是卢凌风吧,他武艺高强,按理来说不应该。
天不遂人愿,卢凌风今夜以寡敌众,身上受了不小的伤,费鸡师在给他医治。繁玉皱皱眉,心底划过不明显的担忧。直至众人散去,繁玉才走到卢凌风身旁,脱口而出的话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:
“卢县尉真是好大的本事,你以为自己是哪吒,有三头六臂吗?”
苏无名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住,回头暗戳戳地观察了一下卢凌风的表情。嚯,卢凌风吃瘪了,难得难得,果真这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样,一物降一物啊。
制止回头看的喜君和樱桃,苏无名深藏功与名,拉着两个人吃宵夜去了。
卢凌风磕磕绊绊地辩解:“情况紧急,我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繁玉还在懊恼呢,自己怎么就说出这种话了呢,万一卢凌风生气了……诶?他没生气?
繁玉碰了碰卢凌风脸上的淤青,讪讪地说:“抱歉,我不该这样说你的。”
卢凌风难得敏锐一次,察觉到繁玉的改口不是因为他的解释,而是因为对他不够信任,卢凌风有些气闷,想不明白,别人家的未婚夫妻也是这么生疏的吗?怎么到了他们两个就这么奇怪呢?
卢凌风硬邦邦地说:“我受伤了,你就应该这么说我。”
繁玉:“嗯?”
卢凌风别开眼,别扭地解释:“我知道你是关心我。”
繁玉像是观察稀有物种一样观察着卢凌风,忍不住笑了出来,这是……让她捡到宝了,某人其实是一颗流心硬糖,外头看着硬,吃进嘴里却是甜的,甚至还有夹心,甜的快要化了。繁玉笑得很开心,笑得卢凌风一头雾水。
今天晚上,繁玉穿了一身宝蓝色的外裙,像是流动的湖水,更像是一朵靛青的花。卢凌风心想,这才对,还是个17岁的小姑娘呢,再温婉娴静也该有些少年人的活力,以后要多多给她置办一些活泼些的衣裙,那日桃红色的不错,今夜宝蓝色的倒也鲜活。
繁玉啊,繁玉……唇齿间呢喃的名字,缱绻又温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