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文彦的家人呢？”
“离异三年，女儿跟着前妻过，住在城南。我们已经联系前妻了，她正在往这边赶。林文彦父母早就过世了，没什么其他亲属。”周野翻着笔记本，“另外，我们查了他的通话记录，昨晚九点半左右，他给一个备注‘老陈’的人打了个电话，时长两分钟。‘老陈’叫陈景明，是林文彦的合伙人，两人一起开了家建筑设计公司。”
沈清玄走到客厅的窗边，推开一条缝，冷雨的气息立刻涌了进来。小区里很安静，只有雨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警笛声。她看着对面那栋黑漆漆的别墅，忽然问：“这栋别墅的水电煤气，平时都开着吗？”
“保姆说水电是开着的，但煤气只有她来打扫时才开，平时都关着。”周野顿了顿，“对了，我们刚才查了电表，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，别墅里的用电量正常，没有大功率电器启动的记录。”
这时，痕检组的组长走了过来，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：“沈队，茶几上的设计图我们初步看了，是一个商业综合体的设计方案，上面有修改的痕迹，还有几处红色的批注。另外，我们在沙发底下发现了这个。”
证物袋里装着一枚银色的袖扣，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“L”字母。沈清玄拿过来看了看：“林文彦的？”
“保姆说没见过他戴这种袖扣。”痕检组长说，“上面有指纹，我们已经取样了，马上送回局里比对。”
沈清玄点点头，把证物袋还给她。她又看向地上的死者，目光落在他胸口的刀上——那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，刀刃长约十厘米，刀柄是黑色的塑料材质，看起来像是家里常用的那种。
“刀是哪里来的？”她问周野。
“保姆说，这把刀是别墅厨房里的，平时放在刀架上。我们去厨房看了，刀架上确实少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刀。”
现场是密室，凶器是死者家里的，没有外力破坏痕迹，死者临死前画了个奇怪的符号，还有一枚不属于他的袖扣……沈清玄皱了皱眉，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裤腿。这案子，看起来像是熟人作案，但又处处透着不对劲。
就在这时，周野的手机响了，他接起听了几秒，脸色变了变：“沈队，陈景明那边有消息了——他说昨晚林文彦给他打电话，是让他今天早上九点去公司谈事，没说别的。但我们查了陈景明的行车记录仪，昨晚十点十五分，他的车也开进了鹤山别墅区，停留了大概二十分钟才离开。”
沈清玄猛地转头看向周野：“他为什么不说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们刚给他打电话，他才承认的，说怕惹麻烦。”周野顿了顿，“还有，前妻那边也到了，就在门口。”
沈清玄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疑问。她看了眼地上的死者，又看了眼那个血色符号，轻声说：“把现场再仔细查一遍，尤其是窗户缝和门锁，别放过任何细节。周野，跟我去见前妻。”
雨还在下，别墅里的灯光惨白，照在林文彦的脸上，那双眼睁得大大的，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。那个倒“V”加一横的符号，在血泊中显得格外刺眼，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谜，笼罩在这雨幕中的老别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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