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娜被带回市局后，一直沉默不语，不管审讯人员怎么问，她都只是低着头，一言不发。直到沈清玄走进审讯室，她才慢慢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审讯室里的灯光很亮，照在李娜脸上，能看到她眼底的红血丝和疲惫。沈清玄坐在她对面，把一杯温水推过去：“喝口水吧。”
李娜没动，只是看着沈清玄，过了很久，才轻声说：“我杀了林文彦，也伤了陈景明，我认罪！”
“为什么杀他们？”沈清玄问，语气很平静。
李娜低下头，手指绞着衣角，沉默了几分钟，才缓缓开口：“我和陈景明，早就在一起了，比林文彦早。后来陈景明和林文彦开了公司，我为了帮他，才故意接近林文彦，想打听公司的情况。”
“所以你和林文彦交往，是陈景明安排的？”
李娜点点头：“对，陈景明说，林文彦太固执，公司里很多事都他说了算，他想夺权，需要我的帮助。我本来不想答应，但他说，只要拿到‘环球中心’的项目，他就能成为公司的老板，到时候就会娶我……”
“后来呢？你为什么杀林文彦？”
“因为林文彦发现了我们的事。”李娜的声音开始无意识的发抖，“两个月前，他无意中看到了我和陈景明的聊天记录，知道了我是故意接近他的。他很生气，说要毁了陈景明，毁了公司。”
“所以你们就想杀他？”
“不是我想杀他，是陈景明！”
李娜猛地抬起头，眼睛通红，“陈景明说，林文彦已经把修改后的‘环球中心’设计方案加密了，还说要发给住建部门，揭穿我们之前做的手脚——我们在之前的方案里，偷偷改了材料的参数，想从中赚差价，要是被揭穿，我们俩都得坐牢！”
沈清玄眼神一动：“你们改了材料参数？赚了多少钱？”
“大概五百万。”李娜的声音低了下去，“陈景明说，只要拿到林文彦修改后的方案，把它卖给境外的公司，就能再赚一笔，然后我们就出国，永远不回来。”
“所以案发当晚，你和陈景明都去了别墅？”
李娜点点头：“陈景明先去的，想找林文彦要方案，没要到，就回来了。我后来又去了，假装和林文彦道歉，想趁他不注意偷方案。但他识破了，我们吵了起来，我慌了，就拿起厨房里的刀……”
“你杀了他之后，为什么不直接走？还要留下袖扣？”沈清玄追问。
李娜的脸色白了白：“袖扣不是我留下的，是陈景明的！他后来又回来了，说怕我出事，想帮我处理现场。我当时太害怕了，没注意他把袖扣掉在了沙发底下……”
“他为什么要掉袖扣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可能是不小心。”李娜摇着头，“后来我们一起把现场伪装成密室，反锁了门窗，就走了。我本来想和他一起跑，但他说警察肯定会查到我，让我先躲起来，等他拿到钱再来接我。我信了他，可没想到，他竟然想独吞那笔钱，还要杀我灭口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李娜又哭了起来。
沈清玄看着她，心里却有很多疑问。李娜的证词听起来合情合理，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——林文彦既然发现了他们的事，为什么不直接报警？还要把修改后的方案发给境外？那五百万的转账，真的是他们偷改材料参数赚的钱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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