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早上,市美术中学的高三学生安佑哭着跑到派出所——她准备参加全国美术大赛的画作《夕阳下的老街》,在画室里被盗了,但明天就是提交作品的截止日期。
沈清玄和周野赶到学校时,画室里已经挤满了学生和老师。安佑的画架空着,旁边散落着几支画笔,地上有一个淡绿色的颜料手印,显然是小偷留下的。
“昨天下午放学后,我把画放在画架上,锁了画室门才走的。”安佑哽咽着说,“今天早上七点来画室,门是开着的,画不见了。”
画室的钥匙只有三把:安佑一把,美术老师王老师一把,还有一把在教务处。王老师说昨天放学后一直在办公室备课,教务处的钥匙也没人动过。
“画室的窗户呢?”沈清玄问。
“窗户是锁着的,但窗沿上有一个脚印,像是有人从外面爬进来过。”周野指着画室的后窗,窗沿上有一个淡淡的泥土印。
安佑的同桌,也是她的竞争对手赵雅,站在人群后面,眼神有点躲闪。沈清玄注意到,赵雅的画架上,放着一幅还没完成的画,背景也是老街,和安佑的《夕阳下的老街》很像。
“赵雅,你昨天放学后在哪?”沈清玄问。
赵雅低下头:“我……我在画室里画画,直到六点才走。”
“你走的时候,安佑的画还在吗?”
“在……在的。”赵雅的声音有点发颤。
周野去查学校的监控,发现昨天下午六点十分,赵雅又回到了画室附近,在后门徘徊了几分钟,然后离开了。而画室的后窗,正好对着学校的后门,窗沿上的脚印,和赵雅的运动鞋尺码一致。
沈清玄又检查了地上的颜料手印——是淡绿色的“孔雀绿”,这种颜料是进口的,已经停产了,整个美术中学只有安佑有一罐,是她姑姑从国外带回来的。
“赵雅,你画画用的孔雀绿颜料,是哪里来的?”沈清玄问。
赵雅的脸瞬间白了:“是……是我借安佑的。”
“安佑说她的孔雀绿颜料从来没借过人。”沈清玄拿出证物袋,里面是从赵雅画架上取的一点颜料,“而且,你画里的老街,和安佑的画一模一样,连夕阳的角度都没差——这不是巧合吧?”
赵雅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:“我对不起安佑……我太想参加全国大赛了,我爸妈说,如果我能拿奖,就能保送重点大学。”
原来,赵雅一直很嫉妒安佑的画画天赋,尤其是知道安佑的《夕阳下的老街》被王老师看好,很有希望拿奖后,就动了歪心思。昨天下午放学后,她趁安佑走后,偷偷留在画室里,用自己配的钥匙打开了画室的门(她之前偷偷配了安佑的钥匙),想把安佑的画拿走。
但她拿画时,不小心打翻了安佑的孔雀绿颜料,沾了一手,慌乱中在地上留下了手印。她怕被人发现,就从后窗爬出去,把画藏在了学校后门的垃圾桶里——她本来想等大赛结束后再把画拿出来销毁,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快。
周野按照赵雅的交代,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安佑的画,虽然有点脏,但完好无损。安佑抱着画,哭着对赵雅说:“你想要,可以跟我说啊,我们可以一起努力,为什么要偷我的画?”
赵雅低着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王老师叹了口气:“天赋固然重要,但人品更重要。这一次,你不仅失去了参加大赛的机会,更失去了同学的信任。”
沈清玄看着两个女孩,心里有点感慨——青春期的竞争,有时会让人迷失方向,但及时回头,还不算太晚。周野把赵雅带走时,她回头看了一眼安佑,眼里满是愧疚。
走出美术中学,周野说:“沈队,你怎么知道是赵雅偷的?”
“她的画里,有安佑独有的‘碎笔夕阳’技法,这种技法,安佑练了三年,别人学不会。”沈清玄看着校园里奔跑的学生,“而且,她看安佑的眼神,有嫉妒,有不甘——那是做了亏心事的人才会有的眼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