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下午,城西“静安郡”的一栋老洋房里,房主周老先生报案——他珍藏了二十年的“清代青花缠枝莲花瓶”不见了,门窗完好,没有被撬动的痕迹。
沈清玄和周野赶到时,老洋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,周老先生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,手里攥着一个放大镜,脸色苍白:“那个花瓶是我父亲传下来的,值几百万,昨天晚上还在书房的博古架上,今天早上起来就不见了。”
书房在二楼,博古架上只剩下一个空位置,旁边放着几个其他的古董,都完好无损。门窗都锁着,窗户上的玻璃没有破损,锁芯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。
“昨晚谁在你家?”沈清玄问。
“只有我和保姆张妈,还有司机老陈。”周老先生说,“张妈住在这里,老陈昨晚送我回来后就走了,住在小区门口的员工宿舍。”
张妈五十多岁,在周家做了十年保姆,看起来很老实:“昨晚我十点就睡了,没听见什么动静。早上七点起来打扫卫生,发现书房的门开着,博古架上的花瓶不见了,就赶紧告诉了先生。”
司机老陈赶来时,手里拿着车钥匙:“昨晚我送先生回家后,就直接回宿舍了,有宿舍的同事作证,我没再回来过。”
周野去查老洋房的监控——发现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,二楼书房的窗户有一个人影闪过,但因为是老洋房,监控像素不高,看不清是谁。另外,老陈昨晚确实回了宿舍,没有离开过。
沈清玄仔细勘查书房,发现博古架的底座有一个小小的暗格,里面是空的,只有一点灰尘。“周老先生,这个暗格是用来放什么的?”
周老先生愣了一下:“没什么,就是一个空暗格,我父亲当年做博古架时留的。”
沈清玄注意到,暗格的边缘有新鲜的划痕,像是最近被打开过。她让痕检组提取划痕上的指纹,发现是张妈的——张妈的指纹里,还沾着一点檀香灰,和博古架上的檀香灰一模一样。
“张妈,你打开过博古架的暗格?”沈清玄问。
张妈脸色一白:“我……我没有,我从来没碰过博古架。”
“暗格里的檀香灰,和你手上的一模一样,而且,你昨晚十点说睡了,但小区的监控显示,你十一点半还在老洋房的院子里徘徊。”沈清玄拿出指纹报告,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
张妈沉默了几分钟,终于哭了出来:“花瓶是我藏起来的,但我不是想偷,是想让先生把花瓶卖了,给我儿子治病。”
原来,张妈的儿子得了白血病,需要五十万手术费,她跟周老先生借过钱,但周老先生说自己最近资金紧张,没借。张妈没办法,就想把花瓶藏起来,假装被盗,然后让周老先生报警,等警察找不到后,再劝周老先生把花瓶卖了,自己趁机拿一部分钱给儿子治病。
她昨晚十一点半趁周老先生睡熟后,偷偷溜进书房,打开博古架的暗格(她之前打扫卫生时发现的),把花瓶藏了进去,然后故意打开书房的门,伪造有人进来过的假象。她以为暗格很隐蔽,没人会发现,没想到暗格边缘的划痕出卖了她。
“我真的不是想偷,我只是想救我儿子的命……”张妈捂着脸,“等我儿子病好了,我一定把花瓶还回来,再给先生做牛做马。”
周老先生得知真相后,沉默了很久,说:“张妈,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?你儿子的手术费,我可以帮你出,你没必要做这种事。”
原来,周老先生最近确实资金紧张,但他已经在凑钱,想帮张妈一把,只是还没来得及说。张妈听后,又感动又愧疚,连连向周老先生道歉。
周野从暗格里拿出花瓶,完好无损。沈清玄看着张妈和周老先生,心里有点温暖——有时候,误会和困境,只要多一点沟通,就能化解。走出老洋房,周野说:“沈队,你怎么知道暗格是张妈打开的?”
“博古架上的檀香灰很整齐,只有暗格周围的灰被碰过,说明有人动过暗格。而张妈每天打扫卫生,最有可能发现暗格。”沈清玄说,“而且,她手上的檀香灰,是最直接的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