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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什么？”禾宜不以为然，“咱们自小一同上山下河，村里谁不知道？”

青川想了想，也是这个理，便不再多说。

果然，那片人迹罕至的林地里长满了鸡枞菌，朵大肉厚。禾宜高兴得像捡了宝，小心采摘着。青川则在附近下了几个套子，希望能逮到野兔或山鸡。

日头升高时，两人的袋子都满了。青川的套子虽没逮到猎物，但采了不少鲜嫩的野菜。

“这些够卖不少钱了！”禾宜擦擦额角的汗，满意地看着收获。

回村的路上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青川说起镇上的见闻，禾宜听得津津有味。她最远只到过镇上几次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。

“等以后有机会，我带你去省城看看！”青川许诺道，“听说省城比镇子大十倍不止，街上卖什么的都有！”

禾宜笑弯了眼：“那可说定了！不许反悔！”

快到村口时，他们看见张婆子正和几个妇人聚在树下说话。见两人走来，那些妇人立刻噤声，眼神古怪地打量着他们。

禾宜觉得有些不对劲，但没多想，径直走了过去。青川却放缓了脚步，隐约听到张婆子说什么“许家那丫头...婚约...可惜了...”之类的话。

“她们在说什么？”禾宜回头见青川没跟上，问道。

青川摇摇头，快步跟上：“没什么，闲扯罢了。”

将禾宜送到家后，青川却没立即回去，而是折返到张婆子那儿。那几个妇人还没散，仍在窃窃私语。

“张婆婆，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？”青川直接问道。

张婆子吓了一跳，支吾道：“没、没什么，就闲聊...”

旁边一个心直口快的妇人却道：“青川啊，你和禾宜那丫头走得太近了些。她可是有婚约的人，你小心惹闲话！”

青川愣住了：“什么婚约？禾宜什么时候有婚约了？”

张婆子瞪了那妇人一眼，这才压低声音对青川道：“你年纪小，不知道也是正常。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，许家还没败落时，和城里一个官宦人家定的娃娃亲。后来许家败了，这事也就没人提了。不过婚书还在呢，做不得假...”

青川如遭雷击，呆立当场。他从未听禾宜提起过这事，许家夫妇也从未透露过分毫。

“是哪户人家？”他急问。

张婆子摇头：“这就不清楚了，只听说是个当官的人家。唉，许家如今这般光景，那婚事怕是早就不作数了。但你说这婚书还在，万一哪日人家找上门来...”

青川心乱如麻，谢过张婆子后就匆匆离开。他想立即去找禾宜问个明白，又怕贸然提起会惊扰到她。

回到家中，青川心事重重，连母亲准备的早饭都食不下咽。

“怎么了？一大早就愁眉苦脸的。”顾大娘关切地问。

青川犹豫片刻，还是将听到的事说了出来。

顾大娘听后叹了口气：“这事我倒是知道一些。当年许家还没败落时，确实与一户官宦人家定了亲。后来许家出了事，那家就再没音讯了。这么多年过去，想来那婚约早已不作数了。你就别多想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