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宜怔怔落泪。原来他冷言相对,竟是保护!
“那今日回来...”
“将计就计。”裴瑾之目光坚定,“母亲既设此局,我们便顺势而为。只是...”他看向禾宜肩伤,“连累你受伤...”
“不妨事。”禾宜擦泪,“只是接下来...”
话未说完,窗外忽然传来三声鸟鸣。禾宜心中一喜:“是青川!”
她小心开窗,青川敏捷跃入,一见房中情景,顿时色变:“禾宜!你受伤了!”
“皮肉伤,不碍事。”禾宜急问,“外面情况如何?”
青川警惕地瞥了裴瑾之一眼,低声道:“裴夫人派人去抓许叔许婶了!幸好老巧儿报信早,我将二老藏起来了。”
禾宜心中一紧:“爹娘可安好?”
“安好,只是受惊不小。”青川从怀中取出一封信,“许叔让我交给你的。”
禾宜展信一看,是父亲笔迹:“吾儿勿忧,家宅虽贫,风骨犹存。裴家之势,非我可抗,然清白之身,不可辱没。若事不可为,远走他乡,勿以父母为念。”
信纸被泪水浸湿。父亲宁可让她远走,也不愿她受辱裴府!
裴瑾之轻声道:“许秀才风骨,令人敬佩。”他看向青川,“顾公子仗义相助,裴某感激不尽。”
青川冷声道:“我不要你感激!只求你护禾宜周全!”
“青川哥...”禾宜拉住他,“公子也在设法周全。”
青川哼了一声,却不再多言。三人细商对策,直至东方既白。
次日,裴府气氛诡异。裴夫人称病不出,族老们却齐聚前厅,要求彻查昨夜行刺之事。
禾宜侍立裴瑾之床边,听他从容应对族老问询。那枚玉佩在众人手中传看,引起阵阵私语。
“林家与裴家世代交好,为何...”一位族老沉吟。
“莫非与当年...”另一人欲言又止。
裴瑾之适时咳嗽:“或许是误会。只是...孩儿想起中毒前,曾与林世伯饮茶...”
众人哗然。裴夫人闻讯赶来,厉声道:“瑾之病糊涂了!林家与裴家同气连枝,岂会行此恶事!”
正在此时,门房来报:林夫人与林小姐前来探病。
禾宜心中一动:好戏开场了。
林夫人衣着华贵,神色担忧:“听闻瑾之昨夜遇险,我们母女心急如焚,特来探望。”她目光扫过禾宜,闪过一丝冷意,“这冲喜新娘不是下毒被逐了吗?怎又在此?”
裴夫人忙道:“姐姐有所不知,这丫头...”
“林夫人安好。”裴瑾之虚弱开口,“多谢挂怀。只是...昨夜刺客落下一物,正要请教夫人。”
那枚玉佩被呈上。林夫人脸色微变,强笑道:“这...这是我家族玉佩,怎会在此?”
“是从刺客身上扯下的。”裴瑾之缓缓道,“说来奇怪,那刺客身形...与府上一位嬷嬷相似。”
林小姐顿时跳起来:“裴瑾之!你什么意思!难道怀疑我们林家不成!”
“妹妹息怒。”禾宜忽然开口,“公子病重糊涂,并非此意。只是...”她话锋一转,“妾身想起一事:那日与妹妹游园,妹妹似乎...遗失了一枚玉佩?”
林小姐一愣:“我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