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刺破云层,洒在时代峰峻训练基地的天台上,像一层薄纱,温柔却无法掩盖昨夜风雨的痕迹。阮桉荻独自站在栏杆边,风撩起她的发丝,她望着远处城市轮廓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那道淡淡的银痕——王橹杰的银饰曾在那里留下印记。
她知道,躲不掉了。
昨夜天台,王橹杰说“要么坦白,要么逃”,可她明白,逃不是答案。他们不是普通少年,是被资本与流量精心打磨的“产品”,是粉丝眼中的光,是公司未来的筹码。他们的爱情,从一开始,就是一场违规。
可她不想再藏了。
“安荻。”身后传来声音,低沉而坚定。
她回头,王橹杰站在天台入口,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黑色彝族长衫,银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。他走过来,站在她身旁,没有牵手,却用身体隔开风,像一座山。
“我决定了。”他说,“今天就去办公室。”
她侧头看他:“你确定?”
“嗯。”他点头,目光直视前方,“我不想再让你半夜溜回床铺,不想看你训练时走神,不想听杨博文用那种眼神问你‘是不是没睡好’。我们没做错什么,爱不是罪。”
她笑了,眼底却泛起湿意:“可公司会说,这是‘影响团队’,是‘破坏形象’。”
“那我就告诉他们——”他转过身,第一次在阳光下直视她的眼睛,“我王橹杰,爱阮桉荻,爱到愿意放弃一切。如果这会影响团队,那我退出。”
风忽然停了。
她望着他,像在看一个终于撕下伪装的少年,不再是那个冷峻、神秘、用银饰遮掩情绪的黑彝少年,而是一个敢为爱赴死的普通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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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会议室·上午九点**
李飞坐在长桌尽头,陈春会立于一侧,神情莫测。王橹杰和阮桉荻并肩而立,像两棵并生的树。
“说吧。”李飞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你们想告诉我什么?”
王橹杰上前一步,声音清晰:“我和阮桉荻在交往。从天台密会开始,到昨晚,我们已经……越界了。”
空气凝固。
陈春会皱眉:“你们知道公司规定?”
“知道。”王橹杰抬头,“禁止恋爱,禁止私联,禁止影响团队形象。可我们控制不了。”
“控制不了?”李飞冷笑,“你们是练习生,不是普通高中生。你们的一举一动,都关系到数亿投资和百万粉丝的期待。”
“可我们也是人。”阮桉荻突然开口,声音不大,却像刀划破寂静,“我们每天练舞十小时,背台词、学礼仪、练表情管理,连笑都要规定弧度。可我们的心,不该被规定爱谁。”
李飞沉默。
陈春会看向她:“你不怕被骂?被网暴?被粉丝脱粉?”
“怕。”她低头,又抬头,“可更怕有一天,回头看这段青春,发现自己连爱都不敢说出口。”
会议室陷入长久的静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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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宿舍·午后**
消息还没公布,但气氛已变。
杨博文坐在床边,手里捏着一颗糖,是阮桉荻以前给他的。他抬头看王橹杰:“你真的要坦白?”
“嗯。”
“不怕被开除?”
“怕。”王橹杰坐在自己床边,指尖摩挲着那枚蝶形银饰,“可如果连爱都不敢,我还练什么舞?唱什么歌?”
李煜东从书里抬起头,轻声说:“我……支持你们。”
陈奕恒靠在门框上,英国腔调难得温和:“在伦敦,两个男孩牵手走路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。你们值得被尊重。”
张桂源走进来,手里拿着训练表,看了他们一眼,没说话,只是把表贴在墙上,然后转身离开——可那张表上,原本“情侣禁止同台”的备注,被悄悄划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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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监控室·黄昏**
李飞盯着屏幕,画面是五人练习室——王橹杰和阮桉荻站在中央,其他人围成一圈。忽然,张桂源拿起音响遥控器,按下播放键。
音乐响起,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旋律,低沉而温柔。
下一秒,五人同时起舞——没有编排,没有指令,却默契得像排练过千百遍。王橹杰与阮桉荻的动作依旧同步,可这一次,不再是秘密的缠绕,而是光明正大的相拥。其他三人围绕着他们,像在守护,也像在见证。
李飞看着,久久未语。
陈春会轻声问:“还处理吗?”
他摇头:“他们不是在恋爱……是在长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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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天台·深夜**
他们又来了天台。
这一次,不是偷情,不是逃亡,而是庆祝。
五个人挤在栏杆边,杨博文带了零食,李煜东破天荒喝了汽水,陈奕恒用手机放着英伦民谣。王橹杰牵着阮桉荻的手,站在最边上。
“公司说,不公开,不承认,但……也不处罚。”张桂源说,“条件是,三个月内,舞台表现必须达到S级。”
“那我们……能在一起了?”阮桉荻轻声问。
“不能公开。”王橹杰看着她,“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我,可以在我累的时候递水,可以在舞台上,光明正大地对视。”
她笑了,眼角有光:“够了。”
他低头吻她,这一次,没有躲藏,没有恐惧,只有风与星光作证。
其他四人默默转过身,假装没看见。
可杨博文小声说:“我录下来了啊,以后当伴郎要放。”
李煜东耳尖通红:“别、别乱发……”
笑声在夜风中飘散,像青春终于挣脱了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