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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动了动手脚，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，连体内法力都比以前更凝实了些。黑狗趴在一旁，嘴里还叼着那只草编的小狗，见他醒了，尾巴立刻摇了起来。
“我没事了。”
杨戬摸摸狗头，心里对那位青衣前辈充满感激。
他不敢在山上乱走，只在草棚附近活动。溪水很甜，喝下去浑身舒坦。林间的野果咬一口，竟能增长微末法力。有次他看到两只鹿为争抢一枚果核打起来，那果核看起来普普通通，不知为何让鹿群这般争夺。
这天早晨，杨戬在溪边擦拭那柄断剑。剑身映出他年轻却坚毅的脸庞。这是家传的剑，如今断了，他心里难受。
正擦拭着，凌霄拎着鱼竿路过，瞥了他一眼。
“剑断了，心不能断。”
凌霄脚步不停，声音平淡。
“锋芒太露容易折。藏起锋芒，用水磨工夫，才能焕然一新。”
说完人就往池塘方向去了。
杨戬愣在原地，反复咀嚼这句话。他收起法力，不再试图修复断剑，而是每天用溪水细细擦拭，用心神去感受剑的脉络。几天过去，断剑虽未接上，那股死寂之气却渐渐消散，隐隐透出一丝灵性。
这天中午，天边飘来一朵祥云。一位宫装仙子收敛了周身光华，步行至棋斋小院外。
“瑶池见过道尊。”
她对着正在收拾鱼篓的凌霄行礼。
凌霄回头，笑了笑：
“是瑶池啊，王母又有什么事？”
瑶池双手奉上一张玉帖：
“娘娘派小仙送来蟠桃会请帖，请道尊赴宴。”
凌霄接过请帖，随手放在石桌上：
“替我谢谢娘娘，我就不去凑热闹了。”
他邀瑶池坐下喝茶。瑶池也不客气，取出自带的仙酿与他分享。
“陛下近日为冥府轮回之事烦心。”
瑶池闲聊道。
“西方教似乎想插手。还有，阐教十二金仙最近走动频繁，不知在商议什么。”
凌霄慢慢品着酒，不置可否。
瑶池目光扫过溪边，看见正在养剑的杨戬，眼中闪过一丝讶异，却没多问。她又看了眼池塘，那条金鲤正悠然游动。
“道尊这里，总是这般不凡。”她轻声说。
瑶池走后，杨戬觉得伤势已愈，该下山了。他带着黑狗来到凌霄面前，恭敬行礼。
“前辈救命授业之恩，杨戬永世不忘。待我了却家仇，必回来侍奉前辈。”
凌霄摆摆手：“去吧，你的路在山外。记住，持身要正，藏锋守拙。”
他随手抛给杨戬一枚桃核：“路上解渴。”
杨戬郑重接过桃核，再次叩首，转身下山。
凌霄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，目光平静。他拿起石桌上的蟠桃会请帖，指尖一弹，请帖化作一只纸鹤，飞向角落，那里已经堆了不少类似的物事。
他拎起鱼竿，再次走向池塘。
水面泛起涟漪，那条金鲤跃出又落下，山间重归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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