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日，洪荒的天象变了。
东边紫气绵延三万里，西边金莲铺地，北方剑气冲霄，南方玉清仙光浩荡。四道圣威同时降临忘忧山，天地法则为之凝固，万物俯首。
老子骑青牛，元始持玉如意，通天背悬四剑，接引准提脚踏莲台。四圣法身显化，威压联合，整个东海为之倒流。
元始天尊率先开口，声音震彻天地：“凌霄道友，你屡扰天机，乱洪荒秩序，今日特来讨个交代。”
凌霄慢悠悠从屋里走出来，手里还拿着半个没吃完的桃子。
“这么多人？”他咬了口桃子，“我这可没备那么多茶水。”
袖袍一挥，院中石棋盘冲天而起，化作笼罩整座忘忧山的巨大棋盘虚影。棋盘上阴阳二气流转，仿佛自成一方宇宙。
“要交代可以。”凌霄指了指棋盘，“入局能破，随你们处置。破不了，从哪来回哪去。”
老子率先迈步：“善。”青牛踏步，落入棋局。元始冷哼一声，紧随其后。通天若有所思，也跟了进去。西方二圣对视一眼，同时踏入。
棋局之内，景象骤变。
老子眼前阴阳分化，清浊分明，却见那阴阳鱼眼处隐隐有裂痕。元始看见玉虚宫崩塌，门下弟子四散。通天目睹万仙阵破，截教道统断绝。西方二圣见极乐净土蒙尘，八宝功德池干涸。
一子落下，整个棋局活了。
不再是虚影，而是真实开始演化洪荒未来。其中一条支线，赫然是圣人陨落，天地重归混沌。
四圣同时闷哼，元神震荡。他们发现自己与棋局产生了因果联系，若强行破局，可能导致那最坏的结局成真。
“诸位，还请停手。”
女娲娘娘自虚空中显化，面带苦笑：“道友，此局关乎洪荒存亡，不可轻动。”
凌霄随手一抹，棋盘虚影散去。四圣回归现实，个个脸色凝重。
“交代给了，是你们接不住。”凌霄吃完最后一口桃子，“以后我这忘忧山，不欢迎恶客。谁再以势压人……”
他目光扫过元始和西方二圣，未尽之言让圣人脊背发凉。
六圣沉默离去。
洪荒各地，关注此事的大能们鸦雀无声。
“四圣联手……都奈何不了他？”
“忘忧山之主，究竟什么来历？”
“从今日起，洪荒要变天了。”
忘忧山上，凌霄回到松下。小狐狸从屋里跑出来，跳进他怀里。
“这下应该能清净些日子了。”他轻抚狐狸毛发，嘴角带着笑意。
只是若细看，会发现他指尖微微发颤，额角有细密汗珠。
小狐狸仰头看他，眼中带着担忧。
“无妨。”凌霄轻笑，“休息片刻就好。”
他闭上眼，靠在松树下。风吹过，松针沙沙作响。
远处，离去的圣人们各怀心思。
老子若有所思，元始面色阴沉，通天神情复杂，西方二圣眼神闪烁。
女娲回头望了眼忘忧山，轻轻叹息。
山还是那座山，水还是那池水。
只是从这一刻起，再无人敢小觑这座看似普通的山头。
凌霄睁开眼，望着天边流云。
“该来的，总会来。”他低声自语。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