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圣

四圣退去后，忘忧山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宁静。

再没有不请自来的访客，没有试探的神识，连山间的风都变得格外温柔。凌霄过上了理想的养老生活：早晨用三光神水浇花，那几株兰草已经能自己摆动叶片回应；中午用龙肝凤髓料喂狐狸，食材是赑屃定期送来，由瑶池仙子亲自打包；下午就和池塘里的金鲤说说话，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说。

只有通天教主雷打不动地天天来访。

“二兄回去后脸都是青的。”通天落下一子，幸灾乐祸，“西方那两个老家伙躲在灵山不敢出门了。”

凌霄慢悠悠应了一手：“清净点好。”

这天，凌霄把喝剩的半杯茶倒进池塘。茶水里还飘着几片悟道茶叶，带着他无意间散逸的道韵。

几天后，池塘中央冒出一个青翠的莲苞。莲苞不过拳头大小，却隐隐散发着混沌气息。

凌霄看见莲苞，只是笑了笑。从此每天对着池塘说话，内容从“今天想吃清蒸鱼”到“天地之初本无道”，无所不包。那莲苞听着听着，竟一天天长大，莲叶舒展，亭亭玉立。

通天盯着莲苞看了半天，眼睛发亮：“道友，这莫非是……”

“就是株普通的莲花。”凌霄打断他，“等开了花，正好摘来泡茶。”

通天嘴角抽搐：“你这……也太浪费了。”

与此同时，洪荒各处正悄然发生变化。

桃山脚下，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，额间天眼怒睁。想起忘忧山上那位前辈关于“养剑”的指点，他心有所悟，一刀劈出。山崩地裂，桃山一分为二。天庭派来的天将感受到他身上的忘忧山道韵，竟不敢上前。

青丘故地，已化形成功的妲己拒绝了族老的安排。“我的道不在朝歌，”她握紧怀中的木雕狐狸，“在山上。”

灵山深处，准提对接引低语：“硬来不行，那就慢慢谋划。山中的生灵，都与我们有缘……”

忘忧山上，那株青莲终于开了第一片花瓣。

莲开瞬间，清香满山。通天教主闻到香气，竟陷入顿悟，手中棋子掉在地上都不自知。

凌霄躺在摇椅上，看着那瓣莲花，目光欣慰。

“时机快到了。”他轻声说。

夕阳西下，青莲在池中轻轻摇曳。金鲤绕着莲茎游动，小狐狸趴在凌霄膝头打盹，通天还在顿悟中没醒。

山风温柔，岁月静好。

只是这宁静之下，暗流正在涌动。那些与忘忧山结缘的人，各自在命运中前行。而西方的算计，也从未停止。

凌霄闭上眼睛，手指轻轻拂过小狐狸的毛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