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1:47,旧城区刚被暴雨洗过,路灯全黑——供电局抢修。唯一的光是乔安手里那盏警用手电,她刚值完夜班,准备抄近道
乔安贴着墙根走,耳机里放的是《G弦上的咏叹调》,用来盖住城市的低频噪音。
转过一条废巷,她脚下一滑——踩到了一滩还没干透的血。
手电一晃,巷口躺着个人。
黑风衣、高领、半张脸埋在污水里,像死了一样安静。
乔安立刻去摸颈动脉。
指尖刚碰到皮肤,那男人反手扣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。
下一秒,一把上了膛的枪抵在她咽喉。
“别出声。”
声音低哑,带着雨水的冷,却意外好听。
乔安没尖叫,只是用另一只手啪地打开手电直射他的瞳孔。
男人下意识偏头,那一瞬她看见——
他右眼是极浅的琥珀色,像夜行动物的反光。
以及,他左肩在流血,血顺着指缝滴在她鞋尖。
乔安冷静开口:“你开枪,会把巡警引过来。
你不开枪,就放开我,我帮你止血。”
男人沉默两秒,忽然笑了:“你胆子很大,乔安。”
乔安一愣——她没告诉他名字。
手电的光圈里,男人用枪口挑起她胸前的工作证,指尖在上面敲了敲。
“市刑科,法医乔安。”
他念得很轻,像在品尝音节,“我叫夜枭。”
乔安皱眉:“通缉榜上的夜枭?”
“那是警方给的名字。”
他松开她,把枪收回风衣内侧,整个人重新隐进黑暗,“我更喜欢自己起的。”
远处,警笛声逼近。
夜枭后退两步,忽然把一枚U盘抛进她口袋。
“你明天会需要这个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明天——”
“因为,”他声音低下来,像雨里掠过的翅,“你明天要解剖的尸体,是我杀的。”
乔安猛地抬手电,巷口已空无一人。
只剩地面用血画的一只猫头鹰,眼睛刚好对准——
篇外 “如果我死了,就把这段心跳,放给下一个雨夜的人听。”
——第二天解剖台,乔安拉开尸袋,发现死者手腕内侧刻着她童年时的乳名。
而夜枭,正站在观察室的单向玻璃后,用那只琥珀色的眼睛,一眨不眨地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