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通风管里往前爬，金属表面还残留着爆炸的余温。雪花顺着裂缝飘进来，在手电筒的光柱里打着旋儿。U盘上的银杏叶标志硌得掌心发疼，那是思涵最后留给我的东西。
下方传来脚步声，我屏住呼吸。透过网格往下看，两个穿着防寒服的人正在检查闸门。"陈教授说A-01一定会来这里。"其中一人说话带着浓重的俄国口音。
"那就让她永远留在这里。"另一个人举起武器，枪管闪着蓝光。我认出那是思涵最后用的那种电磁脉冲枪。
等他们走远，我拧开通风口螺丝。冷气扑面而来，混着铁锈和腐烂的味道。这是西伯利亚最北端的废弃实验基地，二十年前就该报废了。但现在，它正发出嗡嗡的电流声，像是某种庞然大物在沉睡中呼吸。
落地时积雪没过脚踝。我贴着墙根往前走，手电筒扫到墙上斑驳的标记。那是个巨大的银杏叶图案，被涂鸦覆盖了一半。突然，U盘开始震动，频率和我后颈的芯片产生共鸣。
"密码是你的生日。"思涵的声音从U盘里传来，带着静电干扰的杂音，"1993年7月15日。"
我跟着指引拐进档案室。这里的温度更低，呼吸都结成了霜。控制台突然亮起，幽蓝的光芒映出我冻得发青的脸。手指刚触到键盘，屏幕上就跳出一行字：
"欢迎回来，A-01。"
文件夹整齐排列，最新的是《银杏-1987计划最终报告》。我输入生日，锁扣发出咔哒声。文档像潮水般涌来，全是加密实验记录。
"认知重构体选取标准：初代宿主必须具备完整情感模块..."
"记忆采集方式：每月定期进行脑波采样..."
"意识转移成功率：第48次达到97.6%..."
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这些文字像针一样往脑子里扎。继续往下翻，一张照片让我呼吸停滞——六岁的我坐在实验室里，母亲蹲在我面前做测试。她胸前别着银杏叶胸针，笑得温柔。
"自愿参与协议"五个字刺痛眼睛。签名处赫然是母亲的名字，日期是我七岁那年的某天。
"那天你发着高烧，还坚持背下整篇《荷塘月色》..."全息投影突然出现，陈志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，"记得吗？"
我咬破舌尖，血腥味让头脑清醒。"那些都是假的！"我把电磁干扰器插进终端接口。
投影扭曲成一团乱码，又重组："你以为反抗军不是另一个实验环节？"他的声音忽远忽近，"从你出生那天起，就只是个容器。"
冷冻舱群突然启动，数百个培养舱泛起蓝光。我看到无数个自己漂浮在液体里，从婴儿到现在的每个年龄段都有。某个舱体编号闪动：A-00-Mother。
走近时，我看到了母亲的尸体。她的面容完好如初，蓝纹顺着脸颊流淌。镜面反射中，我和她的倒影重叠，皮肤下的芯片同时脉动。
"自毁程序启动。"机械音响起，红色警示灯疯狂旋转。
"你愿意让母亲的研究白费？"陈志远的影像最后一次出现。
我扯断项圈砸向屏幕："她研究的是女儿，不是容器。"
冲出档案室时，银杏叶胸针和芯片共振，震得手指发麻。寒风卷着雪涌入破碎的玻璃窗，我在最后一刻抓住核心芯片。
身后传来崩塌的轰鸣。泪水在脸颊上冻结，却在眼中燃起幽蓝的火焰。
"我，才是第一个。"
我踉跄着撞进通风管，U盘在掌心留下血痕。冷气灌进肺叶，每口呼吸都像吞下冰碴。下方又传来脚步声，靴底碾碎冰渣的声响让我浑身紧绷。
"她不可能活着出来。"俄语腔调的男人低声说。
我摸到腰间最后一枚电磁干扰器。金属表面的余温早已散尽，和皮肤一样冰冷。头顶的雪还在下，落在睫毛上就化成了水珠。
通风管尽头露出一线幽蓝。那是地下三层的应急电源，二十年了居然还在运转。手电筒扫过墙面，半融化的电路板像凝固的血管。
突然U盘开始震动，频率和后颈芯片产生共鸣。一串数字在视网膜上闪烁：19930715。
思涵的声音从设备里传来，带着静电干扰的杂音："密码是你的生日。"
我贴着墙根往前挪动。积雪漫过膝盖，靴子陷进去又拔不出来。转角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，像是某种庞然大物在沉睡中呼吸。
控制台突然亮起，幽蓝光芒映出我冻得发青的脸。指尖刚触到键盘，屏幕上就跳出一行字：
"欢迎回来，A-01。"
文件夹整齐排列，最新的是《银杏-1987计划最终报告》。输入生日时，锁扣发出咔哒声。文档像潮水般涌来，全是加密实验记录。
"认知重构体选取标准：初代宿主必须具备完整情感模块..."
"记忆采集方式：每月定期进行脑波采样..."
"意识转移成功率：第48次达到97.6%..."
太阳穴突突跳动。这些文字像针一样往脑子里扎。继续往下翻，一张照片让我呼吸停滞——六岁的我坐在实验室里，母亲蹲在我面前做测试。她胸前别着银杏叶胸针，笑得温柔。
"自愿参与协议"五个字刺痛眼睛。签名处赫然是母亲的名字，日期是我七岁那年的某天。
全息投影突然出现，陈志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："记得吗？那天你发着高烧，还坚持背下整篇《荷塘月色》..."
我咬破舌尖，在控制台输入反制代码。血腥味让头脑清醒："那些都是假的！"
他影像扭曲成一团乱码，又重组："你以为反抗军不是另一个实验环节？从你出生那天起，就只是个容器。"
冷冻舱群突然启动，数百个培养舱泛起蓝光。我看到无数个自己漂浮在液体里，从婴儿到现在的每个年龄段都有。某个舱体编号闪动：A-00-Mother。
走近时，我看到了母亲的尸体。她的面容完好如初，蓝纹顺着脸颊流淌。镜面反射中，我和她的倒影重叠，皮肤下的芯片同时脉动。
"自毁程序启动。"机械音响起，红色警示灯疯狂旋转。
"你愿意让母亲的研究白费？"陈志远的影像最后一次出现。
我扯断项圈砸向屏幕："她研究的是女儿，不是容器。"
冲出档案室时，银杏叶胸针和芯片共振，震得手指发麻。寒风卷着雪涌入破碎的玻璃窗，我在最后一刻抓住核心芯片。
身后传来崩塌的轰鸣。泪水在脸颊上冻结，却在眼中燃起幽蓝的火焰。
"我，才是第一个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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