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戒女人的指尖还停留在暂停键上，四十八个冷冻舱同时发出嗡鸣。我后颈的芯片突然震动，像是有人用冰锥轻轻戳刺神经。战术服“她”的枪口微微下垂，却在最后一刻猛地抬起——子弹擦过婚戒女人耳际，在金属墙壁上留下焦黑痕迹。
白雾从冷冻舱缝隙喷涌而出，密室温度骤降。我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，战术服“她”脖颈处的蓝纹像活物般蠕动。婚戒女人嘴角浮现诡异微笑：“看看你们，连开枪都在同步。”
思涵芯片的警报声突然变得尖锐，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战术服“她”瞳孔微微扩张，握枪的手指关节发白。四十八面玻璃映出我们仓皇的身影，而婚戒女人的倒影始终稳稳站在中央。
“要真相？”战术服“她”忽然笑了，枪口转向婚戒女人，“那就从你为什么戴着别人的婚戒开始。”
这句话像颗火星溅进油桶。婚戒女人神色微变的瞬间，我嗅到空气里铁锈味突然浓烈起来。战术服“她”向前逼近，枪口几乎抵住对方太阳穴：“这枚戒指是1997年我亲手戴上的，可那时候你还没出生。”
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紧掌心。记忆深处有什么在翻涌，消毒水的气味，产房的白炽灯，护士说“是个女孩”的画面突然闪现。这些画面不属于任何一次重生的记忆。
婚戒女人瞳孔闪过银芒：“芯片在干扰你们的认知......”
“闭嘴！”战术服“她”突然大吼，枪管重重磕在控制台上。四十八个冷冻舱同时喷出白雾，某个玻璃罩应声碎裂。我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壁，掌心残留着跳车时擦伤的灼痛。
思涵芯片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快，仿佛要从血肉里挣脱出来。婚戒女人突然伸手触碰我的脸颊，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下渗：“每次重启都要重演母女相残的戏码，有意思吗？”
战术服“她”的枪口转向我：“别让她碰你！”话音未落，她的瞳孔已经泛起银灰色。我后颈的芯片突然剧烈震动，吊坠的红光与她胸前的银杏叶胸针交相辉映。
“妈妈......”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。战术服“她”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，一把将我按在冷冻舱的玻璃罩上——不对，这里是密室中央。她松开我的手，后退半步：“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。”
浓雾中传来戴婚戒女人的嘶吼，渐渐被警报声吞没。婚戒女人的倒影在四十八面玻璃上分裂重组，每个身影都露出不同的表情。有的带着泪痕，有的满是恨意，还有的正对着我们冷笑。
“知道为什么她们这么害怕吗？”战术服“她”突然开口，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，“看那些树，每棵都刻着我们的记忆片段。这趟列车不是在前进，是在往回忆深处行驶。”
婚戒女人的表情终于变了。她猛地转身扑向控制台，指尖在暂停键上快速滑动。四十八个冷冻舱的显示屏突然亮起倒计时——00:12:37。
“别碰那些按钮！”战术服“她”突然扑向控制台，手指却被穿透而过的数据流灼伤。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，她咬住下唇不发出声音，眼底泛起水光。
我后颈的芯片突然发热，某种久远的记忆碎片浮现在脑海。母亲抱着啼哭的婴儿，火焰吞噬了整个实验室。那些场景和陈志远无关，和苏若雪无关，甚至和眼前的婚戒女人也无关。
“等等。”我抓住战术服“她”的手腕，感受脉搏与吊坠的震动频率渐渐重合，“我想我找到了......”
婚戒女人突然叹息：“二十年了，你们还是没学会合作。”她的目光扫过我们，最后停在我胸前的吊坠上，“每次重启都要重演一遍母女相残的戏码，有意思吗？”
战术服“她”的手指还在扳机上犹豫，婚戒女人趁机按下某个按钮。整个密室陷入诡异的寂静，倒计时停止在00:12:37。她开始诱导我们接受意识融合，声称这样才能找回完整的记忆。
“不要听她说话！”思涵芯片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，“脑波同步已达危险阈值......”
婚戒女人的倒影在四十八面玻璃上同时开口：“看看你们，都在寻找不存在的母亲。”
战术服“她”的瞳孔闪过一丝痛楚，枪口微微发抖。我注意到她战术服袖口磨损的布料，和我在月台见到的那个身影完全一致。但那个身影明明应该......我后颈的芯片突然剧痛，更多记忆碎片汹涌而来。
消毒水的味道，护士说“是个女孩”，母亲苍白的笑脸。这些画面里没有陈志远，没有苏若雪，甚至连婚戒女人都不在其中。
“那是真的......”我喃喃自语，战术服“她”困惑地看向我。
婚戒女人察觉到什么，突然伸手触碰最近的冷冻舱。所有显示屏同时闪烁，四十八个林婉清的复制品开始苏醒。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从密道传来，四十八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们。
“欢迎回家。”婚戒女人的声音裹着某种奇异的磁性，“但这次，只能留下一个真正的女儿。”
思涵芯片的警报声陡然尖锐。我抓住战术服“她”的手腕，感受她脉搏与我胸口吊坠的震动频率渐渐重合。四十八面玻璃映出我们仓皇的身影，而婚戒女人的倒影始终稳稳站在中央。
“如果要找真相，”我突然夺过她的枪，将枪口转向控制台，“就不能被她们控制。”
战术服“她”瞳孔收缩：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让所有记忆见鬼去吧。”我说完扣动扳机。
子弹击碎冷冻舱控制台的瞬间，四十八个显示屏同时爆出火花。警报声响彻密室，四十八个冷冻舱开始剧烈震动。系统彻底失控，整个空间都在颤抖，更大的混乱即将到来。
四十八个显示屏同时爆出火花时，我听见婚戒女人指甲划过金属墙壁的声响。她的身影在四十八面玻璃上分裂重组，每个倒影都露出不同的表情——有的带着泪痕，有的满是恨意，还有的正对着我们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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