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冲刷着横店影视城的仿古街道,丁程鑫站在廊檐下,看着剧组工作人员在泥水里艰难搬运设备。他的白色戏服已经被雨水浸透,贴在身上勾勒出线条,化妆师正举着伞试图抢救他脸上的油彩,却被他抬手阻止。
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很足,丁程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封面,抬眼时正撞上马嘉祺看过来的目光。那目光锐利如手术刀,带着资本世界惯有的审视,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开,精准计算出每一分
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很足,丁程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封面,抬眼时正撞上马嘉祺看过来的目光。那目光锐利如手术刀,带着资本世界惯有的审视,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剖开,精准计算出每一分商业价值。
“丁先生的团队提出的片酬,超出了我们评估的百分之十五。”马嘉祺的声音平稳无波,指节轻叩桌面,“投资方需要看到更明确的回报预期,而不是基于‘潜力’的溢价。”
丁程鑫没避开他的视线,唇角勾起一抹淡笑,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马总投资过的项目里,从不缺短期盈利的快消品,但《长夜烬明》不是。它需要能扛住复杂角色的演员,需要有人愿意为了一场雨戏在泥里滚三个通宵,为了一句台词磨二十遍录音。这些,值这个价。”
他的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马嘉祺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。这是他接触丁程鑫以来,对方第一次不绕弯子谈“价值”,却比任何商业分析都更有穿透力。
合作最终敲定,却只是麻烦的开始。开机前一周,原定的女二号爆出丑闻,资方连夜要求换角,连带几个广告植入也摇摇欲坠。丁程鑫正在片场试妆,接到消息时,化妆师正给他描上最后一笔眼线,镜中的人眼神冷冽,褪去了平日的温和。
他赶到马嘉祺的公司时,对方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,背影挺拔如松。“违约金按合同走,现在不是纠结损失的时候,半小时后我要看到备选名单,优先考虑路人缘无短板的……对,流量可以让渡,但业务能力必须过硬。”
挂了电话,马嘉祺转过身,看到丁程鑫手里拿着一份名单,上面是他连夜联系的几位实力派女演员。“这个,”丁程鑫指着其中一个名字,“她去年拿过最佳女配,最近在话剧舞台沉淀,国民度够,没黑料。”
马嘉祺接过名单,指尖扫过那个名字时顿了顿。“你倒是比我快一步。”
“毕竟是我的戏。”丁程鑫迎上他的目光,“马总懂投资,我懂演戏,也懂观众想看什么。”
那晚他们一起留在公司,逐条核对新的合作方案,窗外的霓虹从绚烂到沉寂。丁程鑫看着马嘉祺对着电脑屏幕快速敲击键盘,侧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,忽然发现这个以“冷血”闻名的投资人,其实比谁都清楚“取舍”二字的重量——他砍掉了三个华而不实的植入,却在特效预算上追加了百分之二十。
“你不怕亏本?”丁程鑫随口问。
马嘉祺抬眸,目光落在他脸上,似乎带着某种探究:“好的作品自带造血能力。就像好的演员,不会只靠流量吃饭。”
丁程鑫心头微动,没再说话。
剧组开机后,麻烦并未绝迹。有竞争对手恶意散布丁程鑫耍大牌的谣言,股价应声波动。马嘉祺的公司召开紧急会议,有人建议暂时雪藏项目避风头,却被他一句话驳回:“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操作,把证据交给公关部。至于丁程鑫,他的专业度,我比你们清楚。”
那天丁程鑫拍完夜戏,在保姆车里看到了马嘉祺发来的信息:“安心拍戏,其他的事交给我。”窗外的月光漫进来,落在手机屏幕上,暖得像他此刻的心情。
他回了一句:“谢了。”后面加了个少见的笑脸表情。
马嘉祺看着那个笑脸,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,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点弧度。
《长夜烬明》播出后,口碑票房双丰收。庆功宴上,丁程鑫举着酒杯走向马嘉祺,眼中带着明亮的笑意:“马总眼光真好。”
“是丁老师演技太好。”马嘉祺与他碰杯,酒液碰撞出清脆的声响,“不过,我投资的可不止这个项目。”
丁程鑫挑眉:“哦?还有什么?”
马嘉祺看着他,目光深邃,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:“比如,一个和丁先生长期合作的机会。无论是在片场,还是……其他地方。”
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静止,丁程鑫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他看着眼前这个同样骄傲、同样清醒的人,忽然明白,所谓强强联合,从来不止于事业上的共赢。当两颗同样锐利又同样炽热的灵魂相遇,碰撞出的不仅是商业的火花,更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与心动。
他笑着仰头饮尽杯中酒,然后看着马嘉祺,一字一句道:“我很期待。”丁程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。他躲在酒店房间里哭,因为被人泼了脏水,是马嘉祺突然闯进来,浑身湿透地把他拽进怀里,说:“哭什么,我都安排好了。.
窗外的烟花正好升起,照亮了彼此眼中的锋芒,也照亮了那悄然滋生、势不可挡的情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