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日后,西北传来战报:征西大军先锋部队在祁连山遭遇埋伏,损失惨重,先锋将军沈安重伤昏迷。
消息传到京城,举朝震动。
“小姐!”锦书惊慌地跑进书房,“外面都在传说世子他......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月凝平静地放下手中的书卷,“备车,我要去安国公府。”
安国公府内一片肃穆。赵明玉红着眼眶迎出来:“月凝姐姐,你......你可要保重身子。”
“妹妹放心,我无事。”沈月凝握住她的手,“令兄可有家书回来?”
赵明玉摇头:“自从战报传来,就再没有消息了。父亲说军情紧急,不便私传书信。”
沈月凝心中冷笑。什么军情紧急,分明是有人刻意封锁消息。
“妹妹可知道,这次失利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赵明玉压低声音:“我听府里幕僚说,是先锋部队轻敌冒进,中了突厥人的圈套......”
果然,有人想把战败的责任推给兄长!
从安国公府出来,沈月凝直接去了听雪楼。文谦早已在密室等候,手臂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。
“消息已经放出去了。”文谦低声道,“世子假装重伤,军中医官都是我们的人,不会走漏风声。”
沈月凝点头:“三皇子府那边有什么动静?”
“果然如小姐所料,三皇子昨日秘密会见了几位御史,想必是要在朝堂上发难。”
“让他们闹。”沈月凝唇角微扬,“闹得越大越好。”
三日后早朝,御史台联名上奏,弹劾永宁侯沈弘治军不严、纵子冒进,致使大军损兵折将。更有甚者,暗示沈安通敌叛国,才导致全军覆没。
永泰帝震怒,当庭摔了奏折:“沈爱卿还在前线浴血奋战,你们就在背后捅刀子!是何居心?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三皇子萧景恒出列奏道,“儿臣以为,此事关系重大,还是应该彻查。若沈世子当真无辜,也好还他一个清白。”
这话看似公允,实则暗藏杀机。
二皇子萧景珩立即反驳:“三弟此言差矣。战事紧要,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。不如等战事结束再行查证。”
朝堂上顿时分为两派,争执不休。
最终永泰帝下旨:暂不追究沈安之责,但命监军王公公严加调查,随时禀报。
下朝后,萧景珩立即约见沈月凝。
“沈小姐,”他神色凝重,“三弟这次来势汹汹,恐怕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“殿下放心,兄长是清白的。”沈月凝从容道,“倒是监军王公公......殿下可知道他的底细?”
萧景珩挑眉:“沈小姐这是何意?”
“臣女收到消息,王公公与三皇子府来往密切。”沈月凝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若让他调查,只怕白的也能说成黑的。”
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可有证据?”
沈月凝取出沈安的密信:“这是兄长冒死送出的消息,请殿下过目。”
萧景珩看完信,脸色阴沉:“好个王德全!竟敢吃里扒外!”
“殿下现在相信臣女的话了?”
萧景珩沉吟片刻:“你想要本王怎么做?”
“请殿下举荐一人,与王公公共同调查。”沈月凝道,“最好是殿下信得过,又与永宁侯府没有瓜葛的人。”
“你是想......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?”
“正是。”沈月凝微笑,“让他们以为我们中计了,才能引蛇出洞。”
三日后,在二皇子的举荐下,兵部侍郎李文渊被任命为副监军,前往西北调查沈安战败一事。
消息传出,三皇子府一片欢腾。
“殿下神机妙算!”幕僚奉承道,“那沈安此次必死无疑!”
萧景恒把玩着手中的玉扇,唇角带笑:“沈月凝啊沈月凝,本王倒要看看,这次你还能如何翻身。”
而此时的听雪楼内,沈月凝正在为李文渊送行。
“李大人,一切就拜托你了。”她递上一个锦囊,“这里面的东西,或许对大人有用。”
李文渊是二皇子的心腹,也是少数知道真相的人。他接过锦囊,郑重道:“沈小姐放心,下官定当秉公办理。”
送走李文渊,文谦从暗处走出:“小姐,一切都安排妥当了。”
“好。”沈月凝望向西北方向,“接下来,就看兄长的了。”
她相信,这场戏一定会演得很精彩。而那些跳梁小丑,也终将原形毕露。
窗外,秋风萧瑟,却吹不散她眼中的坚定光芒。这场博弈,她志在必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