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的风带着凉意，吹得宋裴凌公寓阳台的小雏菊轻轻摇晃。安陆衡趴在客厅的地毯上，面前摊开着一叠婚纱设计稿，铅笔在指尖转了个圈，又落在画纸上——他画的不是传统的白色婚纱，而是一件带着小雏菊刺绣的浅杏色礼服，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细碎的花瓣，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在凌衡大学校园里见到的雏菊花丛。
“在画什么？”宋裴凌从身后走过来，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，轻轻放在安陆衡手边的茶几上。他弯腰坐在地毯上，顺着安陆衡的目光看向设计稿，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的雏菊刺绣，“这件礼服，比婚纱店的样品好看多了。”
安陆衡侧过头，蹭了蹭他的胳膊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这是给你设计的‘礼服’呀，你不能穿西装，太普通了。”他指着画稿上的细节，语气里满是期待，“你看，这里的雏菊刺绣，我想跟我们的戒指做同款纹路，还有领口的扣子，用小雏菊形状的银扣，好不好？”
宋裴凌看着他认真的模样，忍不住笑了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：“都听你的。不过，你要是累了就歇会儿，设计稿不用急着赶，我们还有时间。”他拿起那杯温牛奶，递到安陆衡嘴边，“先喝口牛奶，别低血糖了。”
安陆衡乖乖地喝了两口，又把注意力转回到设计稿上，突然想起什么，抬头看着宋裴凌：“对了，婚礼场地选好了吗？你之前说想在凌衡大学的花坛旁边办，校长叔叔同意了吗？”
“已经跟我爸说好了，他说可以把校园里的小雏菊花坛那边围起来，布置成婚礼场地。”宋裴凌拿起手机，点开相册里的场地照片给安陆衡看，“你看，这是上周我去拍的，花坛里的雏菊还没谢，到时候我们再加点白色的纱幔和串灯，晚上的时候肯定很好看。”
照片里的花坛比大学时更热闹了，黄白相间的雏菊挤在一起，旁边的香樟树长得更高了，树荫下能看到几张石凳——那是他们以前经常一起坐着画画、聊未来的地方。安陆衡看着照片，眼眶微微发热：“真好，我们的婚礼，终于可以在有小雏菊的地方办了。”
“不止呢。”宋裴凌点开另一个文件夹，里面是他做的婚礼流程表，“我还联系了林屿，让他当伴郎，他说要穿跟我们同款的雏菊礼服，还说要在婚礼上爆料我们小时候的糗事。”
安陆衡想起林屿小时候总爱跟在他们身后，偷偷拍他们一起摘雏菊的照片，忍不住笑了：“他肯定会说我小学时被欺负，你帮我打架，结果两个人都被老师罚站的事。”
“那有什么，”宋裴凌捏了捏他的脸颊，语气里满是宠溺，“就算被他说出来，也是我们的回忆。对了，爸妈们说这周末要过来一起商量婚礼的细节，你想吃什么，我提前准备好。”
“我想吃阿姨做的红烧肉，还有我妈包的雏菊形状的饺子。”安陆衡掰着手指数着，眼睛弯成了月牙，“上次阿姨说，婚礼当天要做一大桌菜，还要给我们包雏菊形状的喜糖，里面放你爱吃的薄荷糖和我爱吃的草莓糖。”
宋裴凌把他揽进怀里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，声音温柔：“都记着呢。对了，戒指我已经拿去改了，在原来的雏菊纹路上加了我们的名字缩写，等改好了给你看。”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，“还有，我把我们大学时的画和照片，都整理成了相册，婚礼当天放在签到处，让大家看看我们的故事。”
安陆衡靠在他怀里，听着他细数婚礼的细节，心里暖暖的。他伸手拿起笔，在设计稿的角落画了两个牵手的小人，旁边画了一朵小小的雏菊，然后抬头看着宋裴凌：“宋裴凌，我们的婚礼，会是最好看的婚礼对不对？”
“当然是。”宋裴凌低头，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，目光坚定，“因为有你，有小雏菊，还有我们的家人和朋友，这就是最好的婚礼。”
周末的时候，两家的家长果然如约而至。安母一进门就拉着安陆衡看她带来的喜被，上面绣着大大的“囍”字，周围绕着一圈小雏菊：“你看这喜被，我绣了一个月，跟你们的戒指、礼服都能配上。”
宋母则拿出一个锦盒，里面是一对银质的雏菊手镯：“这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，我找老银匠打的，跟你们的戒指是一套的，婚礼当天戴着正好。”
宋裴川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孩子们和家长们热热闹闹地商量婚礼细节，忍不住笑着说：“我已经跟后勤说好了，婚礼当天会安排人在花坛旁边摆上你们大学时的画架，让衡衡可以现场画一幅雏菊，当作你们的新婚纪念。”
安陆衡听到这话，眼睛瞬间亮了：“真的吗？谢谢叔叔！我正好想画一幅我们婚礼的场景，到时候挂在我们的新家客厅里。”
林屿是傍晚的时候来的，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，一进门就嚷嚷着：“我给你们带了伴郎服的样品，你们快看看合不合身！”他打开袋子，里面是两件浅灰色的礼服，领口和袖口都绣着小雏菊，“怎么样，跟你们的礼服是不是很配？我可是找了好几家店才找到的。”
安陆衡拿起一件礼服看了看，笑着说：“太好看了，林屿你真厉害。”
“那当然，”林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，然后凑到两人身边，压低声音说，“对了，我还准备了一个惊喜，婚礼当天要给你们放我们小时候的视频，就是你们第一次一起摘雏菊的那个，保证让你们感动到哭。”
宋裴凌无奈地笑了笑：“你要是敢放，婚礼结束我就把你小时候尿床的照片发朋友圈。”
“别啊！”林屿立刻认怂，“我错了还不行吗，放过我的黑历史吧。”
客厅里的笑声此起彼伏，窗外的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，落在茶几上的设计稿、喜被和礼服上，也落在那盆开得正艳的小雏菊上。安陆衡靠在宋裴凌身边，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场景，心里满是幸福——他知道，这场有小雏菊、有家人、有朋友的婚礼，会是他们余生最珍贵的开始。
后来，婚礼当天的场景果然如他们期待的那样美好。安陆衡穿着浅杏色的雏菊礼服，宋裴凌穿着同款设计的礼服，两人在小雏菊花坛前交换戒指时，林屿偷偷放了他们小时候一起摘雏菊的视频，安陆衡看着视频里小小的自己和小小的宋裴凌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，却笑得格外开心。
婚礼结束后，宋裴凌抱着安陆衡坐在花坛边的石凳上，手里拿着安陆衡当天画的画——画里是他们穿着礼服站在雏菊花坛前的模样，阳光正好，微风不燥。宋裴凌低头看着怀里的人，轻声说：“陆衡，从小学的雏菊，到大学的约定，再到今天的婚礼，我这辈子，只会爱你一个人。”
安陆衡靠在他怀里，抬头看着他，笑着说：“我也是。宋裴凌，余生请多指教。”
风轻轻吹过，带来雏菊的清香，也带来了他们余生的温柔与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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