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疆的风雪终于停了,可空气中的寒意却愈发刺骨。赵珩被铁链锁在叛军营地的囚笼里,单薄的囚衣根本抵挡不住寒冷,他蜷缩着身体,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冻得发紫。长皇子赵瑾站在囚笼外,手里把玩着一把弯刀,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:“赵珩,你说萧玦会不会来救你?那个忘了你的人,还会在乎你的死活吗?”
赵珩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咬着牙。他知道,长皇子是故意在刺激他,想让他绝望。可他的心里,却还抱着一丝希望——萧玦就算忘了他,那份下意识的保护,总不会是假的吧?
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黑色长袍、脸上蒙着面纱的人走了过来。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瓷瓶,递给长皇子:“殿下,这是‘同心蛊’的母蛊。此蛊无解,只要将母蛊下在赵珩身上,再将子蛊藏在萧玦能接触到的地方,日后两人便会心意相通,可一旦其中一人受伤,另一人也会承受同样的痛苦。更重要的是,此蛊能让萧玦对赵珩产生莫名的执念,就算他忘了过去,也会忍不住想靠近赵珩。”
长皇子眼前一亮,接过瓷瓶:“好!就这么办!萧玦不是想救他吗?朕就让他们俩,一辈子都纠缠在一起,互相折磨!”他打开瓷瓶,将里面的蛊虫倒入赵珩的口中。
赵珩拼命挣扎,却被士兵死死按住。蛊虫入口即化,一股诡异的暖流瞬间传遍全身,随即又消失不见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他看着长皇子狰狞的笑容,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——这蛊,一定不简单。
与此同时,圣山脚下的白鹰族临时营地中,萧玦正坐立难安。自从昨日从战场上撤退后,他就一直心神不宁,脑海中总是浮现出那个陌生少年的身影——他穿着龙袍,眼神决绝,在战场上厮杀的模样,让他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。
“萧玦,你怎么了?”萨漫雪颜端着汤药走过来,担忧地看着他,“从昨天回来,你就一直不对劲。是不是还在想那个少年?”
萧玦摇了摇头,却又忍不住开口:“雪颜,你说……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?为什么看到他,我心里会很难受?”他的脑海中,忽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碎片——少年坐在御书房里,手里拿着一本兵书,抬头对他笑;少年站在城门口,风雪中,轻声说“朕等你回来”;还有……少年靠在他怀里,眼泪掉在他的皮肤上,温热而滚烫。
“啊!”萧玦抱着头,痛苦地喊道。那些碎片像一把把利刃,刺得他头痛欲裂,体内的噬心蛊也开始躁动起来,左肩的伤口隐隐作痛。
萨漫雪颜连忙扶住他,为他服下汤药:“萧玦,你别想了!那些都不重要!重要的是,现在我在你身边!”她看着萧玦痛苦的模样,心里既担忧又不安——她怕,等萧玦想起过去,就会离开她。
就在这时,一名白鹰族的士兵匆匆跑来:“公主,不好了!长皇子派人送来消息,说他抓住了那个少年,要王爷亲自去叛军营地赎人,否则,就杀了那个少年!”
萧玦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:“我去!”
“萧玦,你不能去!”萨漫雪颜拉住他,“那是长皇子的陷阱!他就是想引你过去,杀了你!”
“可我不能看着他死!”萧玦的语气异常坚定,“我不知道他是谁,可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死!雪颜,你放心,我一定会回来的!”他拿起长剑,转身就要走。
萨漫雪颜看着他决绝的背影,知道自己拦不住他。她咬了咬牙,拿起弯刀:“我跟你一起去!就算是陷阱,我们也要一起面对!”
萧玦回头,看着萨漫雪颜坚定的眼神,心里一阵温暖。他点了点头,两人带着几名白鹰族的士兵,朝着叛军营地的方向走去。
叛军营地中,长皇子看着远处走来的萧玦,嘴角勾起一抹狞笑:“萧玦,你果然来了!本皇子还以为,你忘了这个侄子呢!”
萧玦握紧长剑,冷冷地看着长皇子:“赵瑾,放了他!否则,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!”
“放了他?”长皇子冷笑一声,指了指囚笼里的赵珩,“可以!不过,你得先自废武功,再发誓永远留在北疆,不再回京城!否则,本皇子现在就杀了他!”
赵珩听到这话,立刻喊道:“萧玦,你别听他的!朕不要你救!你快走!”他看着萧玦,眼中满是绝望——他不能让萧玦为了他,自废武功,永远留在北疆!
萧玦却没有动。他看着囚笼里的赵珩,脸色苍白,嘴唇发紫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。他的脑海中,再次闪过那些模糊的碎片——少年被黑熊逼到绝境,他冲过去,挡在少年身前;少年靠在他怀里,哭着说“朕不该不信你”;还有……少年吻他时,眼底的深情与温柔。
“好,我答应你!”萧玦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我自废武功,永远留在北疆。你放了他!”
“萧玦,不要!”赵珩撕心裂肺地喊道,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,“朕不要你这样做!你快走!朕命令你快走!”
长皇子笑得更加残忍:“好!痛快!萧玦,你现在就自废武功!”
萧玦举起长剑,就要朝着自己的右臂砍去。就在这时,萨漫雪颜突然拔出弯刀,朝着长皇子冲了过去:“萧玦,快走!我缠住他!”
“雪颜!”萧玦惊呼一声。
长皇子没想到萨漫雪颜会突然袭击,连忙挥刀抵挡。营地中的叛军见状,纷纷围了上来。萧玦趁机冲到囚笼前,一剑砍断铁链,将赵珩扶了出来:“你怎么样?”
赵珩看着萧玦,眼泪掉得更凶:“萧玦,你为什么要救朕?你明明已经忘了朕……”
萧玦看着他的眼泪,心里一阵刺痛。他的脑海中,那些碎片越来越清晰——少年的笑容,少年的眼泪,少年的温柔,还有……他们在御书房里的朝夕相伴,在冬至夜的缠绵,在天坛上的生死与共。
“赵珩……”萧玦轻声念出这个名字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他终于想起了,这个少年,是他的陛下,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,是他想护一辈子的人!
就在这时,长皇子摆脱了萨漫雪颜,手持弯刀朝着萧玦砍来:“萧玦,你敢耍本皇子!”
萧玦猛地回头,抱着赵珩躲过一击。可他体内的噬心蛊却突然发作,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,他踉跄着后退一步,脸色瞬间苍白如纸。
“萧玦!”赵珩连忙扶住他,眼中满是担忧。就在他触碰到萧玦的瞬间,一股诡异的联系突然在两人之间建立——萧玦体内的疼痛,竟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身上,让他也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赵珩愣住了——这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他会感受到萧玦的疼痛?
长皇子见状,再次挥刀砍来。萧玦强撑着疼痛,举起长剑抵挡。萨漫雪颜也冲了过来,与萧玦并肩作战。叛军越来越多,三人渐渐陷入了重围。
萧玦的蛊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,每一次疼痛,都让他几乎失去意识。可他看着身边的赵珩,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他要保护赵珩,就算拼了性命,也要让赵珩活着离开!
赵珩看着萧玦痛苦的模样,感受着他体内的疼痛,心里既心疼又绝望。他知道,萧玦想起了他,可他们却陷入了这样的绝境。更让他不安的是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萧玦的疼痛,这诡异的联系,让他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
“萧玦,我们一起冲出去!”赵珩拔出腰间的短剑,挡在萧玦身前。
萧玦看着他坚定的眼神,心里一阵温暖。他点了点头,两人与萨漫雪颜并肩作战,朝着营地外冲去。
长皇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:“萧玦,赵珩,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掉吗?这同心蛊,会让你们一辈子都纠缠在一起,互相折磨!你们的痛苦,才刚刚开始!”
风雪再次落下,掩盖了叛军营地的血迹与喊杀声。萧玦带着赵珩和萨漫雪颜,终于冲出了重围,朝着圣山的方向逃去。可他们都不知道,长皇子下的同心蛊,已经在他们体内种下了无法解开的羁绊。萧玦的噬心蛊,赵珩的同心蛊,还有萨漫雪颜的深情,将把他们三人,卷入一场更加残酷的爱恨纠葛之中。而赵珩体内那无解的同心蛊,也将成为他们日后痛苦的根源,让他们在相爱与相杀中,越陷越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