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往雪山的路比凯尔想象的更艰难。
前三天,他穿过焦黑的森林边缘,腐叶下的食血藤虽已枯萎,却仍有残根试图缠住他的脚踝。第四天,他踏入真正的冰原——朔风卷着雪粒砸在脸上,能见度不足五步,指南针的指针疯狂旋转,唯有父亲留下的青铜徽章,始终指向西北方。
第五天黄昏,凯尔在一处冰崖下扎营。他用秘银匕首凿开冰层,取出块冰砖垒成挡风墙。篝火燃起的瞬间,他听见雪坡上传来“咔嚓”声。
“谁?”他握紧秘银长剑,剑刃因土元素注入泛着淡黄光晕。
雪雾中走出个庞然大物——足有三米高的雪怪,毛发结满冰碴,胸口挂着一串兽骨项链。它咧开嘴,露出匕首般的獠牙,唾液滴在雪地上,瞬间冻成冰晶。
“冰元素强化过的雪怪。”凯尔想起铁砧的警告,“怕火,但皮厚得能扛斧劈。”
雪怪低吼着冲来,每一步都震得冰面开裂。凯尔侧身避开,秘银长剑刺向它的小腿——剑刃穿透毛发的瞬间,雪怪吃痛,甩动前蹄将他扫飞出去。
凯尔撞在冰崖上,后背火辣辣地疼。他摸出怀里的青铜徽章,源晶碎片突然迸发微光,照出雪怪胸口的兽骨项链——骨头上刻着凋零符文!
“被污染的雪怪!”他恍然大悟。枯萎之力不仅侵蚀活物,连亡灵都被扭曲成了怪物。
凯尔爬起来,将秘银匕首咬在嘴里。雪怪再次扑来,他借着翻滚之势,用长剑挑断它脖子上的兽骨链。符文断裂的瞬间,雪怪发出尖啸,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化作一堆冰雕。
凯尔喘着粗气,割下雪怪的一块头皮——这是雪怪族的战利品,能换部落的情报。他将头皮收进包里,继续向西北方行进。
第七天夜里,凯尔在冰洞中过夜。洞外风雪呼啸,他裹紧毛毯,借着篝火翻看父亲的笔记。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泪水晕开:“凯尔,若你见到这页,说明我没能回来。记住,元素祭坛的钥匙不在石头里,在‘守望者’的心里。”
“守望者……”凯尔摸了摸胸口的青铜徽章,“是指我吗?”
洞外突然传来异响。凯尔抄起长剑冲出去,只见雪地上躺着具尸体——是件冒险者的皮甲,胸前插着支骨箭,箭杆刻着“凋零猎手”的标记。
凯尔蹲下身,发现尸体的手紧攥着半张羊皮纸。展开一看,上面画着元素祭坛的地图,旁边写着:“祭坛核心被邪灵占据,需‘守望者之血’唤醒净化仪式。”
“我的血?”凯尔摸了摸掌心,那里有块淡青色的胎记,和父亲的一模一样。
风雪更猛了。凯尔将羊皮纸收进怀里,望着雪山之巅若隐若现的银光——那是祭坛的位置。他知道,真正的考验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