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像是冲破一层柔软的雾,鸣人睫毛颤了颤,率先闻到的是熟悉的消毒水味——他又回到了医院的病房。阳光透过窗帘缝隙,在被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耳边传来轻微的纸张翻动声,安静得让人心安。
他缓缓睁开眼,视线从模糊到清晰,最先映入眼帘的,是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佐助。对方正低头看着一份卷轴,黑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前,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,草薙剑靠在椅边,剑鞘泛着冷光,却没了平时的压迫感。
“佐助……”鸣人喉咙发哑,试探着开口,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佐助立刻抬起头,眼底的冷意瞬间褪去,快步凑到床边:“醒了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他伸手想碰鸣人额头,又顿了顿,最终只是轻轻按了按被子边缘,“医生说你只是惊吓过度加上体力不支,没大碍。”
鸣人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梦里那个温暖的拥抱还在记忆里发烫,那些曾被迷雾笼罩的片段突然清晰起来——佐助离开村子时的背影,重逢时的冷漠,还有刚才在空地里,用须佐能乎护住他的模样。所有碎片化的记忆拧成一股绳,让他鼻尖一酸。
没等佐助再说什么,鸣人突然撑着身子坐起来,不顾身体的酸软,伸手死死抱住了佐助的脖子。脸颊贴在对方温热的颈窝,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,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:“佐助!我想起来了!我都想起来了!”
佐助的身体僵了一瞬,随即缓缓抬手,轻轻环住鸣人后背,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。他能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,也能听到那声“想起来了”里的哽咽,心底某个坚硬的角落,像是被这声呼唤揉得发软。
“慢点说,别急。”佐助的声音放得很轻,指尖轻轻拍着鸣人的后背,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,“我在。”
鸣人埋在他颈间,深吸了一口气,才慢慢平复情绪。他松开手,却还抓着佐助的衣袖不放,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:“我记得你离开村子是为了变强,记得你回来帮我对抗佩恩,也记得……刚才你用须佐能乎护着我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,“你明明一直都在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佐助看着他泛红的眼眶,喉结动了动,没有解释那些复杂的缘由,只是伸手替他擦掉眼角的湿意:“现在知道也不晚。”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,却让鸣人觉得格外安心。
就在这时,病房门被轻轻推开,小樱端着水杯走进来,看到相拥的两人,愣了一下,随即笑着放下杯子:“看来某人终于想起来了?我就说,你怎么可能真的忘了佐助。”
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却没松开抓着佐助衣袖的手。佐助站起身,看向小樱:“他刚醒,需要休息,我去叫医生过来。”说完,他又回头看了鸣人一眼,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,才转身走出病房。
鸣人看着他的背影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,落在被子上,暖得让人想笑。他知道,有些未说破的动静,其实一直藏在彼此心里——就像佐助从未真正离开,就像他从未真正忘记。病房里的消毒水味似乎都淡了些,只剩下重逢的暖意,在晨光里慢慢散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