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白

病房里的空气忽然变得有些凝滞，鸣人攥着被子的手指微微收紧，看着佐助垂在身侧的手——那只刚才还揉过他头发的手，此刻指节泛着轻白，像是在克制着什么。

“不是切磋，也不是为了‘晓’的线索。”佐助忽然开口，声音比平时低了些，目光落在鸣人泛红的耳尖上，没再避开，“是我爱罗说，他想等你康复后，带你回砂隐村。”

鸣人愣了一下：“回砂隐村？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去找他问清楚事情吗？”

“不一样。”佐助抬眼，猩红的写轮眼已经褪去，只剩下深邃的黑，认真得让人心慌，“他说，想让你留在砂隐，留在他身边。”

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鸣人心里，激起层层涟漪。他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见佐助往前走了半步，俯身靠近他，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：“鸣人，我不准。”

“不准？”鸣人眨了眨眼，心跳突然快得离谱，“为什么不准……”

“因为我喜欢你。”

佐助的声音很轻，却像惊雷一样炸在鸣人耳边。窗外的风刚好掠过，带起窗帘轻轻晃动，将这句话裹着阳光，清晰地送进他心里。鸣人僵在原地，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只能看着佐助眼底毫不掩饰的认真—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，没有冷意，没有疏离，只有满满的、藏了很久的喜欢。

就在这时，病房门被轻轻推开，我爱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手里还提着一袋新鲜的水果。他显然听到了刚才的话，周身的沙子开始微微浮动，看向佐助的眼神带着冷意：“你不该先告诉他。”

佐助站起身，挡在鸣人床前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：“我没必要藏着。”

“藏着？”我爱罗走进病房，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，目光转向鸣人，眼底的冷意瞬间褪去，只剩下温柔，“鸣人，我也喜欢你。从你帮我解开孤独的那天起，就一直喜欢。”

鸣人彻底懵了，看看挡在身前的佐助，又看看站在床边的我爱罗，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。他终于明白，那天城郊的打斗根本不是什么切磋——是两个同样喜欢他的人，在用自己的方式，争夺着一份未说破的心意。

“所以……你们那天打架，是因为……”鸣人结结巴巴地开口，声音都在发颤。

“是。”我爱罗点头，指尖的沙子慢慢落下，“我不想让你留在木叶，留在他身边；他也不想让你跟我回砂隐。我们都想让你选自己。”

佐助没说话，只是回头看了鸣人一眼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——他不怕跟我爱罗对峙，却怕看到鸣人犹豫的模样。

病房里静了下来，只有窗外梧桐叶的轻响。鸣人看着眼前两个同样认真的人，心里又乱又暖。他想起小时候被所有人孤立的日子，想起后来遇到佐助、遇到我爱罗，想起他们为他做过的所有事——原来这份被喜欢的心意，早就藏在那些未说破的细节里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鼓起勇气抬起头，先看向我爱罗：“我爱罗，谢谢你。但砂隐村虽然好，可木叶有我想守护的人，有佐助，还有大家。”然后他转向佐助，脸颊更烫了，却没躲开对方的目光，“佐助，我……我也喜欢你。从你离开村子，我就一直想把你找回来，不止是因为同伴，还因为……”

后面的话没说完，就被佐助突然的拥抱打断。温暖的手臂环住他的后背，熟悉的气息包裹住他，比梦里的拥抱更真实，更让人心安。我爱罗看着相拥的两人，眼底闪过一丝失落，却很快释然地笑了笑，转身拿起那袋水果：“我知道了。那我先回砂隐村，你们……好好的。”

他没等两人回应，就轻轻带上门，将空间留给他们。病房里，佐助松开鸣人，却还握着他的手，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彼此都安心。

鸣人看着佐助眼底的笑意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：“原来你们那天打得那么凶，就是为了这个啊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佐助挑眉，伸手擦掉他嘴角的笑意，语气带着宠溺，“总不能让你被别人拐走。”

窗外的阳光正好，透过树叶洒进来，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那些未说破的心动，那些藏在打斗里的在意，终于在这一刻，有了最温暖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