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奉旨？哈哈哈……”小燕子凄厉地笑了起来，“好一个奉旨！皇阿玛和老佛爷的旨意，你就可以违背我们的誓言了吗？永琪，我看错你了！你们都是一伙的！”
她指着永琪，眼泪汹涌而出：“你护着她！你为了她凶我！你忘了我们经历过的一切了吗？”
永琪看着她痛苦的模样，心中亦如刀割，但小燕子的不分青红皂白和当众撒泼，也让他感到无力与难堪。“小燕子，你能不能讲讲道理！事情尚未弄清，你怎能随意动手打人？这是你一个福晋该有的行为吗？”
“我不讲道理？我行为不当？”小燕子连连后退，看着永琪维护知画的样子，心彻底冷了，“对，我就是这么粗鲁，这么不懂规矩！比不上你的知画格格温婉动人，知书达理！你们才是一路人！我走！我成全你们！”
说完，她再也不看永琪和知画一眼，哭着冲出了暖阁。
屋内，只剩下沉默的永琪，低声啜泣的知画，以及一地狼藉和更加难以收拾的残局。永琪看着知画脸上的伤，心中充满了愧疚与烦躁，而昨夜那若有若无的荷花露香气，似乎又隐约萦绕在鼻端，提醒着他那无法言说的混乱一夜。误会，如同深深的沟壑，横亘在他与小燕子之间，越来越宽。
太后听闻小燕子竟敢闯到暖阁掌掴知画，震怒非常。不仅再次严令小燕子禁足，还将景阳宫的看守增加了一倍，并特意赏赐了知画最好的消肿祛瘀药膏，安抚之意明显。当晚宫中设宴，太后的安排更是意味深长——她特意命人将知画的座位，安排在了永琪的隔壁。
宴会之上，灯火辉煌，觥筹交错。永琪坐在席间，却如坐针毡。身旁是属于知画的，此刻还空着的位置，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压迫。他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，有同情，有好奇，更有幸灾乐祸。乾隆神色如常，与陈邦直夫妇言笑晏晏，仿佛白日里的风波从未发生。太后则是一脸慈和，与晴儿低声说着什么，偶尔目光扫过永琪这边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深意。
小燕子被禁足，紫薇和尔康自然也缺席了这场宴会，永琪只觉得身边空落落的，连个能眼神交流的人都没有。他机械地举杯，味同嚼蜡，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小燕子心碎的眼神和知画那带着掌印的脸颊，还有那缕若有若无、搅乱人心的荷花露香。
一阵轻微的环佩叮当声伴随着清雅的香气传来，永琪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。知画在宫女的引导下，袅袅婷婷地走来，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。她换了一身更显娇嫩的淡粉色宫装，脸上施了薄粉，但那微微肿起的左脸颊，即使用了太后的上好药膏，仔细看去仍能看出些许不自然的轮廓。她低垂着眼睫，向永琪方向微微欠身，算是见礼，姿态柔顺无比，却没有说话。
永琪喉咙发紧，想说些什么，比如道歉，比如询问她的伤势，但话到嘴边，却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而虚伪。他只能微微颔首，算是回应，随即移开目光，专注于面前的酒杯，仿佛那琉璃盏中有什么绝世奥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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