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珠格格知画（9）

她顿了顿，抬眼看向永琪，眼神清澈，带着恳切：“王爷，民女知道，您与还珠格格情深似海。民女入京，虽奉父母之命，亦知太后心意，但绝无意图拆散王爷与格格。昨日暖阁之事，民女心中对还珠格格并无怨恨，只有理解。若易地而处，民女恐怕……也会如她一般心痛愤怒。”

这番话，说得入情入理，姿态放得极低，甚至带着一种自我剖析的坦诚。永琪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，但戒备并未完全消除。“你既知如此，又为何要顺从太后之意？你若坚决不从，太后难道还能强逼不成？”

知画闻言，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：“王爷高看民女了。陈家虽为官宦，但君命如山，太后懿旨更是如此。民女一人之愿，如何能与家族兴衰、太后威严相抗衡？民女所能做的，也仅仅是在不违逆大势的前提下，尽量守住本心，减少对王爷与格格的伤害。”她再次看向永琪，目光坚定了几分，“这便是民女今日约见王爷的目的。民女想请求王爷，给民女一个机会，让民女去见还珠格格一面，亲自向她解释昨夜书房之事，说明汤药与香料的原委，或许……能缓解格格心中的怨愤与误解。”

“你要去见小燕子？”永琪吃了一惊，随即断然拒绝，“不可！她如今正在气头上，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。你此刻前去，无异于火上浇油！她若再对你动手，谁能拦得住？”

“王爷，”知画的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，“正因格格在气头上，才更需要有人去解释。若任由误会加深，只怕您与格格之间的裂痕再也无法弥补。至于安危……民女愿意一试。若能让格格消气，即便再受些委屈，民女也甘之如饴。总好过如今这般，看着王爷与格格因民女而痛苦。”

她的话语，句句仿佛都站在永琪和小燕子的角度考量，充满了牺牲与成全的意味。永琪看着她坚定的眼神，心中不禁有所触动。或许……她真的是不一样的？或许她真的能说服小燕子？

就在永琪内心动摇，几乎要答应她的请求时，知画却忽然轻轻“嘶”了一声，抬手轻轻抚过自己仍带掌印的脸颊，眉头微蹙，露出一丝忍痛的神情。

永琪这才注意到，她今日未施粉黛，那伤痕显得尤为清晰。“脸上的伤……还疼吗？”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，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缓和。

知画放下手，轻轻摇头，勉强笑了笑：“谢王爷关心，不碍事了。只是……只是想起昨日格格盛怒的模样，民女心中仍是后怕。格格她……性子真是刚烈。”

她这话看似感慨，却巧妙地再次提醒了永琪小燕子的“冲动”和“不懂事”，与她此刻的“委曲求全”和“识大体”形成了鲜明对比。永琪果然沉默了下来，脑海中浮现出小燕子昨日疯狂的模样，再对比眼前知画的温婉隐忍，心中天平不免又倾斜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