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旨意,如同最残酷的刑罚。小燕子失去了格格尊荣,甚至失去了侧福晋、侍妾的名分,仅仅是一个比通房丫头还不如的“暖床奴婢”,生死荣辱,皆系于永琪一念之间,且永无翻身之日。而永琪,虽保住了爵位(但声望尽毁),却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沦为最低等的奴婢,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。
“皇阿玛!不要啊!”永琪痛哭流涕。
小燕子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。
乾隆拂袖而去,留下无尽的悔恨与绝望。
翊坤宫内,含香正在悠闲地插花。
吉娜低声禀报了最终的结果。
含香将一支沙枣花插入瓶中,端详片刻,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暖床奴婢……呵。”她轻轻一笑,眼神淡漠如水。这结局,比她预想的还要……有趣。永琪和小燕子的爱情,在皇权与现实面前,终究成了一地鸡毛,一场笑话。而她,不过是在恰当的时候,说了几句“恰当”的话而已。
解决了小燕子这个潜在的不安定因素,又沉重打击了永琪(一个声名狼藉、被皇帝厌弃的皇子,威胁大减),还顺便让乾隆再次见识到“规矩”和“大局”的重要性(侧面印证她之前“学习礼仪”的正确性)。
一石三鸟。
含香拿起剪刀,剪掉了一枝多余的花梗。
这后宫,终于又清净了些许。接下来,该好好筹划,如何利用琉璃珠空间里的东西,在这紫禁城,为自己和未来的回部,谋一个更稳妥的未来了。至于失子的令妃,失宠禁足的永琪和小燕子……不过是她通往权力之路上的几块绊脚石,踢开便是。
令妃小产后的日子,可谓凄风苦雨。乾隆虽念及旧情与失子之痛,未曾苛责,但那份显而易见的疏离与偶尔流露的、对她“不安分”导致后果的不满,如同冰水般浇熄了她往日的光彩。加之月子期间心绪难平,郁结于心,调养得并不好,脸色总是带着几分蜡黄与憔悴。
反观翊坤宫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含香在“静养”和学习礼仪期间,不仅将琉璃珠空间运用得越发纯熟,自身气质愈发莹润通透,更是借着之前乾隆的怜惜与愧疚,以及处理小燕子事件中表现出来的“懂事”与“安分”,稳稳立住了脚跟。她深知,时机已然成熟。
在一个乾隆因前朝事务烦心,信步至御花园散心的傍晚,含香“恰好”在梅林深处抚琴。琴音淙淙,如清泉流淌,伴随着她身上那独特的、能宁神静气的沙枣花香,瞬间抚平了乾隆眉宇间的褶皱。
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软缎旗装,未过多装饰,只在发间簪了一朵新采的、带着露珠的玉兰花,清雅绝伦,在朦胧的暮色中,仿佛月下仙子。
乾隆驻足聆听,看得痴了。
含香“后知后觉”地发现皇帝,慌忙起身欲拜,却被乾隆上前一步扶住。
“爱妃不必多礼。”握着那温软滑腻的柔荑,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幽香,乾隆多日来的烦闷与对后宫诸事的失望,似乎找到了慰藉之所。他看着含香那双清澈见底、仿佛能容纳他所有情绪的眸子,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