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宴秋攥着那颗还带着余温的栗子,指腹轻轻蹭过糖霜,甜意顺着指尖往心里钻。他放慢脚步,跟在谢若初身后,看着她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影子,忍不住弯了弯嘴角——刚才她偷偷塞栗子时,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,连指尖都在轻轻发抖,可爱得让他心跳都乱了节奏。
快到小区门口时,迎面吹来一阵晚风,谢若初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季宴秋眼疾手快,立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,轻轻搭在她肩上。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,裹着暖意在她周身散开,驱散了晚风的凉意。
“你不冷吗?”谢若初抬头看他,见他只穿了件薄毛衣,赶紧想把外套递回去。季宴秋却按住她的手,语气自然:“我火力壮,不冷。你别冻着,上次你感冒咳嗽了好几天,我可不想再听你跟我抱怨吃药苦。”
这话让谢若初想起上个月感冒时的事——当时她咳得睡不着,季宴秋知道后,第二天一早就把熬好的冰糖雪梨汤送到她家楼下,还特意用保温桶装着,怕凉了影响效果。她当时还吐槽他“比我妈还啰嗦”,现在想来,满是藏不住的温柔。
一旁的谢渡淮看着这一幕,心里的“醋坛子”又翻了,故意重重地咳嗽两声:“外套有什么好穿的,回家就有暖气了,别到时候又把季哥的外套弄脏了,还得我帮你洗!”
“我才不会弄脏!”谢若初不服气地瞪他,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外套往上拉了拉,生怕真沾到灰尘。季宴秋看着兄妹俩拌嘴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:“没事,脏了我自己洗就行,不麻烦淮哥。”
谢渡淮“哼”了一声,加快脚步往单元楼走,心里却暗暗记下——下次得提醒妈妈多给若初备件厚外套,可不能总让季宴秋抢了先。
到了单元楼门口,谢若初把外套递还给季宴秋,小声说:“今天谢谢你,还有……火锅很好吃。”季宴秋接过外套,没立刻穿上,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个小袋子,递给她:“这个给你,昨天路过文具店看见的。”
袋子里装着个小巧的古筝拨片,是淡紫色的,上面还刻着朵小小的玉兰花——和她艺术节穿的汉服颜色一模一样。谢若初眼睛瞬间亮了,拿起拨片放在手心,指尖轻轻摩挲着光滑的边缘:“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拨片?”
“上次去你家,看见你琴盒里的拨片有点磨损了。”季宴秋看着她惊喜的样子,声音更柔了,“要是觉得不好用,我再帮你找别的款式。”
“好用!特别好用!”谢若初用力点头,把拨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,像是藏了件珍宝。谢渡淮在一旁看着,心里嘀咕“不就是个拨片吗,至于这么开心”,嘴上却没说什么——毕竟妹妹开心,比什么都重要。
“那我先上去了。”谢若初冲季宴秋挥挥手,跟着谢渡淮往楼上走。走到二楼时,她忍不住回头往下看,正好看见季宴秋还站在楼下,冲她比了个“早点休息”的手势。她脸颊一热,赶紧转头,却没发现谢渡淮正偷偷用手机拍下这一幕,心里盘算着“得找个机会跟季宴秋‘约法三章’,不能总这么惯着若初”。
回到家,谢若初把古筝拨片放在书桌上,看着它和季宴秋送的珍珠发簪摆在一起,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。她拿出手机,犹豫了半天,给季宴秋发了条消息:“拨片我很喜欢,谢谢你。下次有空,我弹首新学的曲子给你听吧?”
消息刚发出去,就收到了季宴秋的回复:“好啊,我很期待。”后面还跟着个微笑的表情。谢若初看着屏幕,脸颊发烫,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,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,跳得飞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