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暮色把房间染成浅灰时，谢若初还坐在书桌前，春游时拍的照片散落在桌面上，林溪举着草莓蛋糕的笑脸、苏晓冉对着湖面比耶的模样都清晰可见，可她指尖悬在鼠标上半天，连一张都没力气导进电脑。

手机在桌面震了震，屏幕亮起的瞬间，她以为是林溪发来的表情包，指尖刚触到屏幕，却看见“季宴秋”三个字跳出来——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，连呼吸都慢了半拍。

“这周家里人吩咐我去香港办些事，得去一年左右。”消息框里的文字很简洁，没有多余的表情，也没有问句。谢若初盯着屏幕看了好久，指腹反复蹭过屏幕边缘，连指甲盖都泛了白。她想问“为什么现在才说”，想问“那里冷不冷”，可输入框里的字删了又改，最后只发出一句“哦，那你注意安全”。

没过几秒，对方又发来一条：“你还小，别总想着玩，记得好好写作业。等我回来，给你带那边的特产糖。”

“你还小”四个字像细小的针，轻轻扎进心里，却疼得她眼眶瞬间红了。谢若初咬着下唇，把脸埋进臂弯里，长发从肩头滑落，遮住了她微微颤抖的后背。她本就生得软，眉眼弯弯时像浸了蜜的糖，此刻睫毛上沾着泪珠，鼻尖泛着粉，连平日里透着灵气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，像只受了委屈却不敢出声的小兔子。

手机还放在桌角，屏幕亮了又暗，再没有新的消息进来。谢若初慢慢抬起头，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，砸在照片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——那是之前时她偷偷拍的季宴秋，他站在柳树下，手里拿着她落下的发绳，阳光落在他肩上，那时她还偷偷想，下次要跟他一起拍张合照。

她起身走到床边，把自己裹进被子里，连头都蒙了进去。被子上还留着淡淡的洗衣香，可怎么也暖不了心里的凉。她想起以前每次遇到难题，季宴秋都会蹲下来跟她讲题，手指在草稿纸上写得认真；想起每次翻墙,想起刚才他说“你还小”，原来所有的温柔，都只是把她当妹妹。

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，谢若初捂着嘴，不让哭声漏出来，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把枕巾浸湿了一大片。她不敢跟林溪说，也不敢跟哥哥提

谢若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，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。她坐在床沿，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，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季宴秋的聊天界面，那句“你一直像我妹妹”的消息，像反复播放的录音，在脑子里转了一鼻尖哭得通红，像被冻过似的，下唇上还留着牙齿咬出的红印，透着几分脆弱的可怜。身上还穿着白天的浅粉色家居服，衣角被她攥得皱巴巴的，连肩膀都因为长时间紧绷而微微垮着，整个人像一朵被雨水打蔫的桃花，明明还是精致的模样，却没了往日的鲜活，只剩下藏不住的委屈和难过，看得人心里发紧。

谢若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，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。她坐在床沿，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，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季宴秋的聊天界面，那句“你一直像我妹妹”的消息，像反复播放的录音，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
她不敢哭出声，只能死死咬着下唇，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，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哽咽。双手攥着床单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连带着肩膀都控制不住地发抖。以前总盼着手机响，盼着看到他的消息，可现在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腿上，她却觉得那屏幕的光刺眼得厉害——那些曾经让她心动的温柔，原来都只是对“妹妹”的关照，她偷偷藏了那么久的喜欢，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，就碎得干干净净。

谢若初垂着头，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，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，被眼泪浸得有些发潮。她本就生得清秀，眉眼弯弯时像含着星光，此刻那双杏眼却肿得像核桃，眼尾泛着红，连平日里水润的眼底都没了光彩，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湿意。她想把聊天记录删掉，指尖悬在屏幕上却迟迟按不下去；想把他送的小挂件从手机上摘下来，手指碰到挂绳时，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。房间里静得可怕，只有她压抑的呼吸声，混着偶尔没忍住的、细碎的抽气声，在空荡的空间里飘着。她甚至不敢去想以后，不敢想再也不能跟他一起讨论题目，不敢想下次见面时，只能隔着“兄妹”的距离，客气地说一句“好久不见”。

这种明知没结果，却还抱着期待的落差，比直接拒绝更让她难受，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，闷得她快要喘不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