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教学楼顶时，空条常麾正站在校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，听着身后没完没了的表扬。
“……全市模拟考连续三次断层第一，数理竞赛金牌保送资格到手，连学生会提案都被市教育局采纳——空条同学，你真是我们圣英学园的骄傲。”校长推了推眼镜，语气里的赞叹几乎要溢出来。
常麾微微颔首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口袋里的手机。屏幕暗着，却像藏着团躁动的火。三分钟前，日向晴发来消息：【乔萨琳表姐的订婚请柬，你收到了吗？】
“空条同学？”校长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。
“抱歉，校长。”他转过身，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逊，“我会继续努力。”
走出办公楼时，夕阳正把云层染成熔金。日向晴背着画板蹲在樱花树下，校服裙摆沾了点草屑。她抬头看见常麾，把手里的信封递过来：“布兰度家的烫金请柬，排场真大。”
信封上印着交织的J与B——乔萨琳·乔斯达与迪亚哥·布兰度。烫金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，像某种精密仪器的齿轮。
常麾捏着信封的边角，指腹传来纸张厚重的质感。三天前在乔萨琳的画室，他也是这样捏着一份文件，却在转身时瞥见了电脑屏幕上弹出的加密邮件。发件人那一栏，“绯红黎明集团”六个字像烧红的烙铁，猝不及防烫进眼里。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日向晴的声音带着点担忧，“从早上就魂不守舍的。”
常麾把信封塞进书包：“没什么。”他不能说，上周日傍晚在旋转餐厅看见的那一幕——乔萨琳坐在靠窗的位置，对面是个戴白手套的中年男人。男人的手指在咖啡杯沿轻轻敲击，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白，像是常年不见阳光。而乔萨琳手腕上那条鸽血红宝石手链，在暮色里闪着妖异的光。
那手链他太熟悉了。
上周帮父亲宇智波䜇助整理书房时，他在樟木书柜最深处翻到过一张老照片。泛黄的相纸上，曾祖母空条绫穿着昭和年代的洋装，手腕上正是这条手链。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写着一行小字：“绯红之下，血脉相契”。
“绯红黎明……”常麾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时，日向晴突然哆嗦了一下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她猛地攥紧画板背带，指节泛白，“这个名字……”
“你知道？”常麾追问。
女孩咬着下唇摇头，又像是想起什么，声音压得极低：“我爷爷以前喝醉了提过一次。他说那是‘不能在满月夜提起的影子’，还说……沾了那影子的人，最后都会变成‘齿轮上的灰’。”
风突然凉了下来，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脚边。常麾掏出手机，点开浏览器输入“绯红黎明集团”。
官网弹出来的瞬间，他皱起了眉。
灰扑扑的首页，只有简单的物流运输业务介绍，联系电话是个空号，地址栏写着“城东仓库区B3栋”——那地方半年前刚发生过火灾，现在只剩片废墟。他试着搜索相关新闻，最新的报道停留在三年前的一篇豆腐块，标题是“绯红黎明集团完成A轮融资”。
再往下翻，是密密麻麻的404页面。
“奇怪，”常麾滑动屏幕，“我上周还看到过论坛讨论，说这家公司的物流车总在午夜出现在港口。”
日向晴凑过来看：“现在呢？”
“全没了。”他指尖顿在屏幕上，“像被人用橡皮擦干净了。”
这时，手机震了一下。是母亲空条如琳发来的消息，附带一张照片：【帮乔萨琳选的婚宴场地，怎么样？她跟迪亚哥这孩子真是天造地设呢~】
照片里，乔萨琳站在教堂长廊里，迪亚哥搂着她的腰，两人对着镜头笑。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他们身上，却照不进乔萨琳眼底那片极淡的阴影。她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，在照片里红得像要滴出血来。
常麾盯着照片里的手链，忽然想起父亲书房的老照片。曾祖母空条绫的手链上，每颗宝石之间都嵌着细小的银质齿轮，而乔萨琳这条……他放大照片，发现那些齿轮的位置，赫然刻着极小的字母——
S·D·C。
空条（Kujo）、乔斯达（Joestar）、绯红（Scarlet）？
“常麾？”日向晴拉了拉他的袖子，“你看那边。”
街角的阴影里，停着辆黑色轿车。车窗贴着深膜，看不清里面的人，但常麾能感觉到一道视线，正像冰冷的蛇，缠在他和日向晴身上。
那辆车的车牌，前两位是“绯A”。
“走。”常麾抓住日向晴的手腕，转身往校门口跑。书包里的订婚请柬随着动作撞击着后背，像块越来越烫的烙铁。
跑过第三个街角时，他回头望了一眼。黑色轿车已经不见了，只有风吹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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