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悔之轻拂衣袖,腰间玉佩清鸣,缓步踏上青龙台。青玉诗简在他足下自动翻卷,如龙鳞开合,托着他步步登高。
他袖中滑出一支玉箫,指尖轻点,箫声如清泉流淌,竟引得青龙台边缘的青藤缓缓抽枝,缠绕成“诗道长青”四字。
只见在场的老儒生们颔首说道:“苏家公子,果然诗礼传家。”闺秀们则掩唇轻笑:“苏公子这身云纹锦袍,是江南苏绣吧?”寒门学子则是暗自记诵苏悔之方才的乐曲。
沈知白按剑而行,墨石台面在他脚下无声无息地结出霜纹。他并未言语,只是抬手一拂,袖中飞出一卷铁画银钩的《兵法残篇》,稳稳落在玄武台中央。他负手而立,墨池表面无风自动,浮出“静水流深”四字,随即又悄然隐去。
见此武将子弟挺直腰背:“沈公子不愧是兵家传人!”文士们也低声议论:“这字……竟有杀伐之气。”宋凛玉则眯了眯眼,似在审视。“这沈家小子怕是已经摸到了锻骨一境的门槛。”
谢子游朗笑一声,折扇“唰”地展开,扇面墨龙似欲破纸而出。他足尖一点,踏着散落的诗稿跃上白虎台,衣袍翻飞间,竟带起一阵松墨香风。他反手将酒壶掷向半空,酒液洒落,在宣台上晕染出一幅“虎啸山河”的写意画。
只见歌姬们美目流转:“谢公子这身姿,当入画!”在场文人击节赞叹:“不愧是‘诗酒风流’谢子游!”一旁的苏悔之冷哼了一声,却也不得不承认其才情。
“那云舒也去了,希望三皇子能取得个好成绩吧。”一旁的宋云舒轻声说道。
只见宋云舒指尖轻抚鬓角珠花,月白裙裾无风自动,足尖轻点栏杆,披帛如流云舒展,托着她缓缓飘向在朱雀台。
她足尖一点——步步生诗
首步落,青玉台下未谢的桃枝倏然绽蕊,二步移,朱雀纱幔无火自燃,化作漫天赤蝶,三步转,玄武墨霜凝成“云舒”二字小篆。待她飘然落于朱雀台中央时,楼中竟响起一片抽气声。
“云舒请教。”话毕。竟有学子撕衣为纸,蘸墨狂书:“宋小姐看我!我愿为诗赋弃功名!”尚书千金则愤怒的绞断了脖子上的珍珠链:“她那支累丝凤簪是上月霓裳阁的孤品!”
“这丫头,这么受欢迎的吗?”看台上的江上寒无奈的笑了笑。“殿下,您确定要参加这四圣擂台?”一旁的扬清风难掩担心之色。“当然,清风叔,你就瞧好吧,此会过后,我会让整个皇城流传我江上寒之名!”
“安静!现在四圣擂台擂主已定,各位有一炷香的时间挑战擂主。每擂四句定胜负挑战者出1、3句,擂主接2、4句,每句需含"龙虎雀龟"意象,对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擂,每名选手需在三十息内接续,超时、离题、重复皆判负!”说罢宋凛玉环视了一下四周又说“诸位可有异议?”
“无异议”众人皆拱手回道。“四圣擂台现在正式开始!”宋凛玉飞身回到了看台之上。
“韩家韩墨白前来挑战”只见韩墨白整了整洗得发白的青衫,走向了苏悔之所在的青龙台。
刚踏上青龙台,苏悔之便轻笑一声,只见苏悔之用玉箫轻点台面,青玉诗简"哗啦"翻卷,竟将韩墨白逼退半步。
“呵呵,韩家的旁支而已,也敢来挑战我?”苏悔之不屑地抚摸了手中的玉箫说道。
韩墨白并未反驳而是咬紧牙关,提笔蘸墨,在虚空中写下“龙腾深渊怒卷涛!”
字落,青玉台下竟真涌起一道道水浪,化作龙形虚影,咆哮翻腾。
台下众人低语:"气势还行,但……" "比起苏公子,还是差了些。"
苏悔之轻笑一声,玉箫一抬,箫音如刃,将水龙虚影斩碎后笑道:“就这?”
只见苏悔之指尖轻点,墨汁自笔尖滴落,在案上凝成一句:“虎踞云崖藐众生。”
字成,一股无形威压骤然降临,韩墨白胸口如遭重击,踉跄后退半步,脸色煞白。
台下哗然:“苏公子果然厉害!”“这威势,韩墨白怕是接不住下一句了……”
韩墨白额头渗汗,咬牙又写:“雀鸣九霄燃战意!”字出,朱雀虚影自他笔下振翅而起,烈焰翻涌,试图冲破苏悔之的威压。
然而——苏悔之连笔都未动,只是指尖一弹,一滴墨珠飞溅,便撞碎了朱雀虚影。
苏悔之缓缓起身,玉箫轻转,一字一顿:“龟负天机尔敢知?”
最后一字落下,整座青龙台轰然一震,韩墨白如遭雷殛,直接被震飞出台外!全场一片寂静,只见韩墨白摔落在地,嘴角溢血,眼中满是不甘,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韩家已经没落了,就连其嫡系也得对我毕恭毕敬,何况你这旁支的垃圾。”苏悔之对着台下的韩墨白冷笑道。
“欺负个旁支算什么本事?”江上寒懒洋洋的声音响起,他拎着酒壶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。
只见江上寒一步踏上青龙台,靴底踩碎韩墨白方才洒落的墨迹,咧嘴一笑:“苏公子方才的龟负天机……"他灌了口酒又说道"是在说自己缩头吗?”
苏悔之玉箫骤然捏紧:“江上寒没想到你还敢上来。”
“哈哈,有何不敢?”江上寒随手抛起酒壶,酒液在空中凝成狂草:“龙战玄黄血未干!”只见漫天的血雨凝成战矛直直刺向了苏悔之。
苏悔之还未反应过来,只得急划玉箫抵挡“虎困牢笼爪犹利”幻化出的铁笼虚影勉强锁住血矛。
台下一片惊呼“什么?苏公子竟然被迫防守!”
江上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夺过苏悔之手中的玉箫,蘸墨挥毫:“雀踏金枝燃帝业”话毕朱雀虚影自江上寒笔尖振翅而出,每一片羽毛都由燃烧的梵文组成,直直冲向苏悔之。
江上寒笑着甩回了玉箫,苏悔之忙接住玉箫“龟驮朽骨......”还不等苏悔之作完第四句诗词,整个人连同玉箫便被朱雀强大的冲击力撞飞了出去。
苏悔之踉跄跪地,玉箫"咔嚓"断成两截。“怎么可能,你....你一直都在装!”话毕,苏悔之便觉身体中强大的血气在猛烈的冲击心脏,倒地便昏了过去。
“快快快,快扶少爷回府!”苏家的护卫连忙冲了上去,几个人架着苏悔之便往外走,只留下惊讶的众人。
“幸好这样的古诗我在穿越前不知道背了多少首,这第三句我随便改了改李贺的昆山玉碎凤凰叫都可以做到轻松取胜。”江上寒看着被抬走的苏悔之在心中暗自笑道。
“这样的诗路......果然先前你都在一直隐藏自己,看来本次诗会无人能与你争锋了。”看台上的宋凛玉欣赏的看向了江上寒。
“他竟然说的是真的,难道他真的要登顶诗会吗?”一旁朱雀台上的宋云舒自言自语道,虽未表现出来惊讶,但内心却也被强烈的震撼着,对江上寒的看法也从登徒子向着好的方向改变着。
一炷香后,场中情形一目了然:白虎台下排着长队,沈知白连战七人,剑穗上已缠满败者的束发带,玄武台前倒着三个昏迷的挑战者,谢子游的折扇依旧不紧不慢的扇着风,朱雀台仅两人敢挑战,宋云舒的披帛甚至纤尘不染,而青龙台前却空无一人,无聊的江上寒正用断剑削着梨,果皮垂落成废物二字。
四座擂台的光幕渐次暗下,宋凛玉起身宣布:"守擂终了——"说罢又看向了青龙台上的江上寒“看来诸位都深谙明哲保身之道。那既如此,老夫便宣读一下积分排名,第一名沈知白二十分,第二名谢子游十四分,第三名江上寒与宋云舒皆为十分。”
宋凛玉一挥袖,四圣擂台轰然崩塌,中央升起那座半透明的青玉屏风投影,青光流转,如天书悬空。
“第三环节——诗刻青玉屏风!”宋凛玉声音肃穆,“四位,请以毕生才学,留名千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