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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皇暗蓄雷霆势,真龙巧破测阵局

龙脉掌劫人

江临渊回到府中时,晨光才刚漫过雕花窗棂。亲信捧着一本烫金封皮的册子躬身上前,声音恭敬:“殿下,您昨日嘱咐再看的《监天密录》,奴才给您取来了。”册子上“监天”二字用朱砂勾勒,边角已泛出浅淡磨损,正是半月前他从杜严手中换来的那最新的一本——里头记着江上寒的行踪与诊脉记录,也列着江斩秋的动向以及朝中各位大臣的消息,他每日都会翻看好几遍,以做到烂熟于心。

可这一次,江临渊的目光落在册子上,却只觉刺目。白日里皇陵中那道苍老身影的话犹在耳边——“那密录里记的是假的,是江御寰在专引你走偏路”。他指尖抚过冰凉的封皮,过往种种算计如潮水般涌来:曾凭着密录里的“行踪”去堵江上寒,也依着“动向”去揣摩江斩秋的心思,如今想来,那些所谓的“线索”,竟然全是圈套。

原来从始至终,他都在沿着江御寰画好的路走,像个提线木偶。

“滚。”江临渊的声音冷得像冰,不带一丝情绪。

亲信一愣,还想再说些什么,却见江临渊猛地抬手,将《监天密录》狠狠摔在地上。册子散开,纸页纷飞间,他一脚踩在“江上寒诊脉记录”那一页,力道之大,竟将纸页碾得粉碎。“我说,滚出去!”

亲信吓得脸色惨白,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,连散落的册子都不敢捡。

房门关上的刹那,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突然传来衣料摩擦的轻响。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走出,他身着暗紫色锦袍,袍角绣着诡异的缠枝莲纹,每一朵花瓣都像是用金线勾勒的血滴。老人身形佝偻,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,右眼处盖着一块玄铁眼罩,露出的左眼浑浊如死水,鼻尖下的山羊胡上还沾着几点暗绿色的药渍。

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青铜药壶,壶嘴雕刻成蛇头形状,壶身缠绕着细密的锁链,走动时壶中液体晃动,散发出一股独特的腥臭——不是普通草药的清香,而是像腐肉泡在药水里发酵出的味道,闻之令人作呕。他周身气息沉凝如渊,虽未刻意释放威压,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
“殿下这是怎么了?”老人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,左手轻轻摩挲着青铜药壶的蛇头,“不过一本密录,值得动这么大肝火?”

江临渊背对着他,指节因用力攥紧而发白,语气却刻意放得平淡:“没什么,不过是翻得腻了。”他不愿多说——眼前这老人是他偶然结识的,一身手段诡异难测,也神秘得可怕,连真实姓名都未曾透露,只知道老人名号毒蝎,他清楚老人的来历,因此更不敢暴露自己已察觉密录有假的事,尤其是在自己还没理清那桩“抉择”之前。

老人也不追问,浑浊的左眼扫过地上散落的纸页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:“也是,再在意的东西,腻了也就淡了。”他话锋一转,青铜药壶轻轻放在桌案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“只是,那件事,殿下还没拿定主意吗?”

江临渊浑身一僵。他知道老人说的是什么——那桩需要染血才能完成的事,是老人半月前抛给他的“机会”,却也藏着他不敢细想的代价。他指尖微微颤抖,沉默许久,才低声道:“再缓一缓。”

老人闻言,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像破旧的风箱在拉动,带着说不出的诡异。他没有再劝,只是拿起青铜药壶,身影缓缓向后退去,最终融入角落的阴影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房间里只剩下江临渊一人,他看着地上破碎的密录,眼底的犹豫渐渐被冷意取代——缓,不过是暂时的。江御寰既然能在密录里动手脚,日后必然还有更狠的手段,他没有退路。

与此同时,江斩秋的府邸中,玄甲尚未卸下,便有一名身着黑衣的密探跪在地上,双手捧着一封染血的密信:“将军,三千北境军已按计划行进,现驻扎在烟之坡西侧的破庙外,距离目的地大约还有四日的路程,弟兄们皆已待命,只等将军号令。”

江斩秋接过密信,指尖抚过信上熟悉的北境军暗号,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皇陵中那道黑色印记发烫的触感——那是江御寰吸食他龙气的铁证。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低沉如雷,断岳刀的刀柄被他攥得泛白:“让队伍加快行进速度,务必避开所有明哨暗探,注意行踪安全。”
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密探紧绷的侧脸,补充道:“记住,此行并非为了对峙,只需按原定路线推进,切不可暴露异常。”

“是!”密探领命退下。

房间里只剩下江斩秋一人,他走到沙盘前,指尖划过代表皇城的模型,眼神锐利如刀。过往对江御寰的敬畏,在知晓真相的那一刻,尽数化作滔天的怒火与杀意。他知道江御寰不是什么仁君,却没想到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如此狠心——连血脉都要吞噬,连性命都可不顾。

“江御寰,”江斩秋低声念着这个名字,语气中满是冰冷的决绝,“你既不仁,休怪我不义。”他抬手将象征“北境军”的模型推至皇城模型旁,眼中的杀意已浓得化不开。

夜色渐深,皇城的钟声敲过九响,一道明黄的圣旨突然传至三位皇子的府邸——明日午时,御花园设家宴,为江斩秋、江临渊“犒劳洗尘”。

次日午时,御花园的琉璃亭内,琼浆玉液摆满桌案,精致的点心堆叠如小山。江御寰端坐主位,笑容温和,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三人——他已在亭外布下“测龙阵”,只要靠近亭台三尺,体内若有真龙气,阵眼便会发出金色光芒;连桌上的酒水中,也掺了“显龙露”,若饮下,真龙气会让酒水泛起血色。

这是他最后的试探——若真龙气在三子之中,今日必定会现形;若不在,便说明皇城之中还藏着他不知道的隐患。

“上寒,你前些时日诗会伤了元气,多喝点这‘雪莲酿’,补补身子。”江御寰率先端起酒杯,目光落在江上寒身上,带着刻意的关切。

江上寒心中冷笑,面上却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龙纹玉佩在他怀中微微发烫,一股精纯的龙气悄然流转,将酒水中的“显龙露”尽数化解——酒水入喉,依旧清冽甘甜,没有丝毫异样。

江斩秋与江临渊也各自端起酒杯,两人心中皆有戒备,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饮下。酒水入腹,并无异常,亭外的“测龙阵”也始终保持着平静,没有丝毫光芒亮起。

江御寰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——看来真龙气确实不在三子之中。他放下酒杯,笑着说起往日的趣事,试图营造出父慈子孝的氛围,可江斩秋与江临渊只是敷衍应答,眼神中的疏离与警惕,却怎么也藏不住。

宴席过半,江上寒突然身子一歪,装作醉醺醺的模样,手忙脚乱地打翻了酒杯,酒液洒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:“不……不能再喝了……清风叔,扶我回去……”

扬清风立刻上前,半扶半抱地带着他离开。路过亭外的“测龙阵”时,江上寒故意脚下一软,身体向阵眼方向倾斜,龙纹玉佩的光芒再次悄然释放,将他体内的真龙气彻底隐匿——阵眼依旧毫无反应。

江御寰看着他“狼狈”离去的背影,眼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。待江上寒走远,他才收起笑容,对江斩秋与江临渊道:“你们也累了,早些回府休息吧。”

两人躬身行礼,转身离开。走出御花园的瞬间,江斩秋与江临渊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冷意——江御寰的家宴,不过是场试探。回去后,必须加快准备,否则,下一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。

御花园的琉璃亭内,江御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他对着空气冷声道:“杜严。”

一道黑影从亭柱后走出,正是鉴天监杜严。他单膝跪地:“陛下。”

“真龙气不在三子之中,”江御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传令下去,让你的人即刻散开,搜遍皇城的每一个角落——寺庙、道观、荒宅、甚至是贫民窟!哪怕是挖地三尺,也要把拥有真龙气的人找出来!”

“是!”杜严领命,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。

江御寰独自坐在亭内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案,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。他不知道,自己寻找的“真龙气持有者”,此刻正坐在回府的马车上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——江御寰越是急躁,越是容易露出破绽,而他要做的,就是在江御寰找到“目标”之前,布好最后的杀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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