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无归海的天空中缀满了星辰。
纪伯宰的房门却被敲响了。
他推开门,一月前刚寻回来的他的表妹一袭薄纱轻衣,身姿窈窕提了盏灯站在他的面前。
沈惊棠表兄,我的房间里好像进了老鼠,我好害怕,可以在你这里待一会儿吗?
沈惊棠的声音颤抖,仿若真的恐慌至极。
纪伯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。
他的眉梢微挑,半晌,竟才幽幽开口。
纪伯宰先进来吧。
纪伯宰我让不休去你房间里看看。
他自房门处别过身子,让开一处让她走入,却没看到那双杏眸下隐藏的狡黠。
沈惊棠故作乖巧地坐在他的榻边,十分懂事地给他倒了杯茶,递到他的掌心。
纪伯宰凝了那茶片刻,轻笑一声。
纪伯宰多谢表妹。
沈惊棠却只笑笑,没有说话。
那杯茶,纪伯宰也只喝了半口,便又将它重新放回了桌边,不过只是半口也够了。
沈惊棠表兄,你睡着了吗?
房中静默许久,她又突兀地开口。
纪伯宰此刻斜倚在他的床边,默了几息,竟都没有回应。沈惊棠抬眸,又试探般地唤了他一声。
沈惊棠表兄?
纪伯宰仍未回应。
沈惊棠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,在他身旁坐下了,又动作极轻地去剥他的衣裳。
她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,心跳得极快。
一时失手,将他推倒在了床上,还在他的脖颈处不小心抓出两道细细的血痕来。
沈惊棠只能跨坐在他的身上,紧张地颤着手去解他的腰带,可怎么也解不开。时间一长,她的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。
纪伯宰表妹,玩够了么?
清润的声音在她耳畔处响起。
沈惊棠手一哆嗦,腿都软了。
沈惊棠表……表兄。
她不是在茶水里下了药吗。
怎么他的眼中还是那么一片清明。
纪伯宰下去。
他的声音沉冷,直起了身来。
被她扯乱的衣襟前大片春光暴露。
可她哪里下得去。
沈惊棠我腿软了。
沈惊棠软着嗓子,快被吓哭了一般。
纪伯宰却轻笑了声,似乎并不生气。
纪伯宰表妹可真是有贼心没贼胆。
他掐住她的腰,将她从身上拎了起来。
沈惊棠欲哭无泪。
实则她是没有贼心也没有贼胆的。
只是与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言笑投了沐齐柏那位含风君的阵营,将她也当做了一枚棋子。
为了拿到黄粱梦,她扮作纪伯宰的表妹入了无归海,可是一月过去,她见到纪伯宰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言笑同她说,可以色诱之,待他只能对她负责之时,再引他动心,让他心甘情愿交出黄粱梦。
沈惊棠我错了,表兄。
沈惊棠腿仍然发软地以一种跪着的姿势在纪伯宰的床上,十分的绝望。
纪伯宰表妹认错倒是极快。
他的话中几分嘲讽。
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衣襟拢好。
纪伯宰不过要不还是先同表兄说一说你这么做的目的?
她是死也不能直说的。
思来想去,只一个理由了。沈惊棠如同赴死一般的郑重,将三根手指头都竖起来。
沈惊棠我爱慕表兄。
沈惊棠实在想得到表兄,才不得已做出此举,求表兄莫要生气。
她说着,轻扯纪伯宰的衣袖。
然而纪伯宰的神情却顿了一顿,眉目间的笑意很快敛去,难得的正色。
纪伯宰爱慕?
纪伯宰表妹可知爱之一字,珍重无极。
他的声音又缓又慢,紧紧凝着沈惊棠。
目光从她柔和的眉眼悠悠转到她挺翘的鼻最终落在那殷红的唇瓣上,喉结上下滚了滚。
眸色暗沉如万丈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