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伯宰一言不发地扶着沈惊棠到了她的房间里,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座大山般直挺挺压下来。
沈惊棠直觉不好,抓了个完好无损的果子乖巧地递到纪伯宰的眼前。
沈惊棠表兄,要吃一个果子吗?
她心虚地扯出笑容。
纪伯宰不语,沉沉目光落在她裙摆上。
沈惊棠表兄是什么时候醒的,身上的伤都好了吗?
沈惊棠压住心中的不安,继续岔开话题。
纪伯宰却忽然逼近了她,将她手中的果子拿走,重重放在了桌子上面。
他的语气平静,却像暴风雨将要来临。
纪伯宰果子好吃么?
沈惊棠还没来得及吃,快速摇了摇头。
危险的感觉愈发强烈,她屏住呼吸。
纪伯宰那司徒岭好看吗?
他掀了掀眼皮,步步紧逼。
沈惊棠被他逼到了墙角边上。
沈惊棠不及表兄万分之一。
纪伯宰的眸色幽深,叫人看不出情绪,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直直盯着。
纪伯宰那看他做什么?
纪伯宰和他说什么话?
一句又一句质问疾风骤雨般砸下来。
沈惊棠终于明白,他原来是在介意她方才抬头盯着司徒岭了一会儿。
管得还真是严,这么怕她与外人勾结。
沈惊棠我方才摔蒙了,没反应过来。
其实她就是看司徒岭有些看呆了。
但是她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,故技重施地捏住纪伯宰的衣角。
感觉到他眉眼间的凌厉散了些。
沈惊棠抓住机会,眼中真诚。
沈惊棠我下次会注意的,表兄。
纪伯宰最终轻哼了一声。
纪伯宰表妹最好是。
他却没有忘记警告她。
他出手,灵力运转,她身上小小的伤口与摔下树来沾上的碎果汁液都没了。
沈惊棠谢谢表兄。
沈惊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却决定将离开无归海的计划提前。
毕竟纪伯宰越来越吓人了。
调整好后,他们才去正厅见司徒岭。
坐在厅堂之中,他却瞧着外头那棵嘉宝果树出了神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纪伯宰司徒仙君久等。
纪伯宰淡淡开口,唤回了他的思绪。
司徒岭抬头,目光落在沈惊棠身上。良久,才又转到了纪伯宰,他微微一笑。
司徒岭无妨。
司徒岭还望纪仙君将前几日遇袭的情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。
纪伯宰对于沐齐柏这贼喊捉贼的行为已经无感,更没想要将全部情况都告诉司徒岭。
因为说了也没用。
纪伯宰那日我与表妹乘船车而归,忽然就被一批人围着放箭,我的船车都被扎成了刺猬。
纪伯宰不过我命大,没死。
纪伯宰只说了这么简短的几句便停了。
司徒岭有些出乎意料地抬眉。
司徒岭没了吗?
他这话说与没说根本没区别。
纪伯宰却满不在意地点头。
纪伯宰嗯,没了。
司徒岭看着他,半晌才嗤笑一声。
司徒岭好。
司徒岭那纪仙君的船车如今在何处?
纪伯宰又淡然一句。
纪伯宰坠毁了。
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司徒岭的轻视。
司徒岭纪录的手一顿。
司徒岭……
他任司判堂主事之后,还是头一次遇到对自己的案子都如此不上心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