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惊棠的柳眉微蹙,思考良久,犹豫不定。可是想起纪伯宰的话,她最终还是放下了手。
船车虽再没有那么大的动荡,却还是微微震动着,茶杯中的水星星点点洒出。
她垂下的手搁置在桌上,指腹一片湿润。
这里很安静,只有她的心跳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船车中终于闯进来一个人,他的身上携着几分冷气,让她直发颤。
沈惊棠表兄?
沈惊棠试探性地开口。
可对面的人不语,倏然间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,恶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。
他唇齿间的血腥味在她口腔内弥散开。
沈惊棠有些怕伸手去解覆在眼上的带子,双手却被他攥住高高举起,压到身后。
她的眼泪洇湿了那条带子。
对面的人触到她眼边的湿润,愣了片刻,骨节分明的指将那带子解开了,沈惊棠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。
纪伯宰是我。
沈惊棠眼尾的泪还没落下,他炙热的吻又落了下来,艳红的血沾在他的唇上,泛着光泽。
他发泄一般吻着她,攥紧了她。
她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,只能任由他索取,像一条困在砧板上的鱼,难以呼吸。
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纪伯宰怎么会如此生气。
还没等沈惊棠想出什么,纪伯宰便倒在她的怀里,拭去他唇上的血,她才发觉,他的唇苍白的吓人。
沈惊棠表兄,你怎么了?
究竟是什么人,能伤他如此之重。
沈惊棠抱紧了纪伯宰,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,从她心底翻滚着,汹涌地冲到了她的咽喉处。
纪伯宰的眼前一片黑暗,方才勋名的话一字字倒回在他的耳畔,他本已经占了上风,却听得勋名冷笑着问。
勋名纪伯宰,我与阿棠是多年的情分。
勋名你觉得若她知道在外面的是我,会选择跟着你还是我?
相识的时间,他的确比不过勋名。
不过,他淡淡地一笑。
纪伯宰多年的情分又如何。
纪伯宰在勋名将军心中,感情是用时间衡量的?
纪伯宰的声音中满含嘲讽。
却不料,勋名的眸中反倒生出笑意。
勋名时间不够衡量,承诺够不够?
勋名阿棠说过,会嫁给我。
勋名的眉眼之间得意之色难掩。
勋名阿棠对你说过这句话吗?
纪伯宰的眸色一深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却在瞬间失了手,被勋名一掌拍在胸口。
本还保有分寸的纪伯宰忽然间招招狠厉,毫不拖泥带水地攻向勋名的要害。
不多时,二人两败俱伤的分开。
勋名受了重伤,不断地咳着血。站在他对面的纪伯宰脸色苍白,却艰难地支撑住了。
勋名纪伯宰,你在生气什么?
勋名唇上的血妖冶,他放肆地笑着。
本想继续下去,可突然间,一股浓稠的黑雾席卷而来,将勋名整个人包裹在其中。
黑雾散去,勋名也没了踪影。
他的话却久久地在纪伯宰脑海之中回荡着,纪伯宰捂着受伤的胸口,回到了船车上。
不由分说地吻上了沈惊棠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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