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理完冰魄精怪，四人小队在苏玉的带领下，于一处相对背风、冰壁坚实的凹陷处决定扎营休整。连续的战斗与在极寒环境下的行进，对灵力与心神消耗都极大，尤其是状态本就不佳的凛烬，唇上已不见丝毫血色，呼吸间都带着冰碴的寒气。
取出宗门配备的简易阵盘布下防御与隔寒结界，两名弟子动作迅速地支起了两个帐篷。帐篷不大，仅能容两人勉强栖身。
看着并排而立的两个帐篷，那两名弟子对视一眼，脸上都露出了显而易见的为难之色。其中一人鼓起勇气，对正在调息的苏玉道：“苏师兄，这……我们二人灵力属性相近，一同运转功法抵御寒气效果更佳。凛烬道友他……火灵根在此地实在……我们恐怕……”
话未说尽，意思却已明了。他们不愿，也不敢与凛烬同处一室。且不说属性相冲，单是凛烬那魔修的身份和阴晴不定的性子，就足以让他们望而却步。
苏玉缓缓睁开眼，清冷的目光扫过两名面露窘迫的师弟，又落在旁边闭目强忍不适、眉头紧锁的凛烬身上。他并未多言，只淡淡道：“可。”
说罢，他径直走向其中一个帐篷，掀开厚重的御寒帘布，弯腰走了进去。
那两名弟子如蒙大赦，连忙钻入了另一个帐篷，迅速放下了帘布。
帐外，只剩下凛烬一人。他睁开眼，看着苏玉进入的那个帐篷，眸中神色复杂难辨。他自然清楚那两名弟子的排斥，也明白苏玉此举是解了围，但……与他同帐？
在原地停顿片刻，感受着四肢百骸传来的、因灵力过度消耗及环境压制带来的冰冷与虚弱，他终是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，掀开了苏玉所在帐篷的帘布。
帐篷内空间狭小，仅能铺开两张厚厚的雪熊皮褥子。一颗嵌在顶部的月光石散发着柔和却清冷的光晕，将不大的空间照亮。
苏玉正背对着他，解着腰间束着的丝绦。外罩的素白道袍已被他脱下，整齐地叠放在一旁的褥子边。此刻他身上仅着一件月白色的单薄中衣，布料柔软，隐约勾勒出清瘦却不显孱弱的背部线条。随着他抬手整理衣领的动作，那中衣下摆微微上提，一截白皙劲瘦的腰身不经意间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。
凛烬的呼吸骤然一窒。
目光不受控制地黏着在那段腰线上。这真是男子的腰吗？竟能如此细，仿佛不堪一握，而那冰原荧光映照下的肌肤，更是白得晃眼，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玉，又像是昆仑山巅新落的雪，让人莫名生出一种想要触碰、甚至……用力留下点什么的冲动。
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下，落在那双因衣摆晃动而若隐若现的腿上，同样的修长匀称，包裹在柔软的布料下，引人遐想。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旖旎而混乱的画面，喉间不自觉地有些发紧。
不对！
凛烬猛地闭上眼，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，尖锐的痛感伴随着血腥味瞬间让他清醒过来。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与愤怒涌上心头。
他是苏玉！是那个极有可能是当年见死不救、袖手旁观的仇人！自己怎么会对着仇人的身体生出如此龌龊不堪的念头？甚至还觉得……吸引？
凛烬啊凛烬，你当真是疯了不成！是因为这玄冰渊的寒气冻坏了脑子，还是……
他不敢再深想下去，只觉得心乱如麻，那股熟悉的暴戾气息在胸中翻腾，却又因身体的虚弱和环境的压制而无法宣泄，只能死死压在喉头，化作一声沉闷的喘息。
苏玉似乎并未察觉到身后之人剧烈的心绪波动，他已整理好中衣，平静地转过身来。看到凛烬依旧僵立在帐篷入口，脸色难看至极，不由微微蹙眉。
“此地寒气侵体，尽快调息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清冷，听不出情绪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。说完，他便自顾自地在其中一张皮褥上盘膝坐下，闭上了双眸，开始运转功法抵御寒意、恢复灵力。
凛烬站在原地，看着苏玉已然入定的侧脸，那清冷的眉眼在月光石的光晕下显得格外平静，仿佛外界一切，包括他刚才那些荒唐的念头，都无法扰动其分毫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翻涌的躁动，默不作声地走到另一张皮褥上坐下。狭小的空间内，两人距离极近，他甚至能清晰地闻到苏玉身上传来的、如同雪后寒梅般的冷冽气息。
这气息让他体内的火灵之力感到不适，却奇异地……让他混乱的心神稍稍安定了几分。
他闭上眼，强迫自己进入调息状态。
然而，脑海中那截白皙的腰身，却如同烙印般，挥之不去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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