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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:权柄初握

误倾城

苏玉进入寒狱,如同在凛烬与世界之间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。那道弥漫着亘古寒气的山壁裂缝,日日夜夜灼烧着他的视线,也冰封着他一部分的灵魂。

他无法靠近,寒狱是昆仑禁地,有长老轮值看守,不容任何人打扰。他只能远远地望着,任由悔恨、爱意、恨意与那扭曲的占有欲在胸中翻腾发酵,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。

他必须做点什么。必须拥有足够的力量,足够高的地位,才能……才能在他出关之后,将他牢牢掌控在手中,弥补,或者……继续占有。他分不清哪种念头更强烈,只知道他不能再失去苏玉的踪迹,不能再让他脱离自己的掌控。

而机会,很快就以他未曾预料的方式到来了。

昆仑山内部,并非铁板一块。苏玉作为年轻一代的领袖,他的骤然沉寂,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(尽管细节被高层封锁,但灵根受污、自请入寒狱的消息不胫而走),无疑引发了巨大的震动和权力真空。

几位实权长老及其门下弟子,开始暗中活动,意图争夺更多的资源与话语权。

就在这暗流涌动之际,凛烬站了出来。

他没有依附任何一方势力,而是凭借其强悍无匹的实力(火系天灵根在金丹期内几乎难逢敌手)、以及在玄冰渊和紫竹林任务中展现出的、某种程度上被扭曲认可的“功绩”(毕竟他们带回了玄冰髓液,并探查了紫竹林异动),更重要的是——掌教玄诚子某种默许甚至是纵容的态度,他开始以客卿修士的身份,强势介入昆仑内部事务。

他以雷霆手段,镇压了几次因资源分配引发的内斗,其行事风格狠厉果决,与昆仑往日温和的作风大相径庭,却意外地有效。他不在乎过程,只在乎结果,以及结果所能为他带来的——权力。

他开始接手一些原本由苏玉负责的事务,比如低阶弟子的历练安排、部分外围矿脉的巡查、与某些中小宗门的往来交涉。他做得并不温和,甚至有些霸道,但效率极高,且赏罚分明,渐渐竟也凝聚起一批追随者,多是慕强或在他手下得到过实惠的弟子。

自然,反对与非议之声从未停歇。

“区区一个魔域散修,有何资格插手我昆仑内务!”

“若非掌教纵容,他岂能如此嚣张!”

“苏玉师兄若在,岂容他……”

这些议论传到凛烬耳中,他只是冷笑。苏玉若在?苏玉若在,他或许不会走上这条路,但苏玉不在了,是被他……逼进去的。这个认知如同毒刺,时刻提醒着他,推动着他必须更快、更狠地向上爬。

他利用手中的权力,开始不动声色地调查十九年前的旧事。他需要证据,需要确定苏玉到底是不是那个人。这成了支撑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、除了对苏玉的执念外的另一个重要支柱。

然而,调查进展缓慢。年代久远,知情者寥寥,且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碍着他。

与此同时,他体内的火灵根,因他心境越发躁动压抑,以及可能残留的紫竹林魔气影响,开始出现不稳定的迹象。偶尔在深夜独自运转功法时,他能感觉到灵力中掺杂了一丝难以控制的暴戾,眼底会不受控制地闪过一抹暗红。

但他无暇他顾,或者说,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这些警告。

这一日,他处理完一桩与附属宗门的纠纷,回到自己在昆仑山腰、距离寒狱方向不算太远的一处新辟洞府。洞府内陈设简单,甚至有些冷硬,与他如今的身份并不相符。

他走到窗边,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那片被寒气笼罩的山峦。

一年了。

寒狱之中,是何等光景?那彻骨的寒意,可会冻伤他本就单薄的身躯?那被魔气侵染的灵根,可曾净化?他……可曾有过一刻,想起外面,想起……他?

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爱恨交织,如同双生的毒藤,将他的心缠绕得鲜血淋漓,却又让他病态地从中汲取着活下去的力量。

他摊开手掌,一缕暗红色的、带着不稳定波动火苗在掌心跳跃。

力量,他还需要更多的力量。

直到……足以打破那扇门,将他重新拥入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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