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总觉得，我用出的功法并非是千年修炼所得，而是天生就有，并且在不断消耗。”
九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道惊雷炸在杨戬心头。他端着药碗的手顿住，“天生就有？”
“嗯。”九妹点头，似在回想，“每次运气时，都觉得那法力从骨头缝里往外冒，却像握不住的沙，用一点就少一点，尤其是被大金乌伤了之后，耗得更快……幻境里练的那些，更像是在催着它往外跑，根本不是在养。”
杨戬放下药碗，扶着她的肩，语气沉了几分：“所以你才急着找玉鼎真人？”
“是，从前不觉得，现在受伤才发现。”九妹望着他，眼底藏着不安，“我怕再耗下去，这点天生的法力也会散光……到时候，我就真的帮不上你了。”
杨戬心头一酸，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，声音柔得像温水：“傻丫头，就算没有法力，你在我身边，就是帮我。”
他顿了顿，话锋一转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“但拜师的事，我们得等你能站稳了再走。往玉泉山的路不好走，你现在这样，我怎么放心带你赶路？”
他端起药碗，重新递到她唇边：“先把药喝了，等你能自己下床走两步，我们就出发。到了玉泉山，我陪你一起问玉鼎真人，好不好？”
九妹望着他眼底的认真，终是点了点头，小口喝着药。
又过了半个月，九妹终于能下床稳稳走动，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，举手投足间虽还带着几分刚愈的轻浅，却已与常人无异。
这天清晨，杨戬早早收拾好行囊，将老郎中给的最后一包草药仔细收好，又帮九妹拢了拢衣襟：“都准备好了？”
九妹点点头，眼底亮得像淬了光，伸手攥住他的袖口：“准备好了，我们走吧。”
老郎中和大婶送他们到村口，又塞了些干粮，反复叮嘱：“路上小心。”杨戬拱手谢过，牵着九妹转身踏上土路。
两人走了一个月，晓行夜宿，脚下的土路渐渐变成蜿蜒的山路。九妹体内的法力终于能稳住些，指尖凝起的金光不再虚浮，偶尔遇到拦路的小兽，指尖轻弹便能将其惊走。
好景不长，这天他们睡在树下，清晨是被大金乌和二金乌的灼热烫醒的。
杨戬先睁开眼，天眼猛地一跳——天际悬着两轮金轮，刺目的光裹着双重热浪压下来，身下的草叶瞬间蜷成焦灰，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。
他心头一沉，“九妹，快起！”
两轮金轮同时举起，数道金火齐射而下，
杨戬双目骤睁，未完全掌控的天眼迸出一道仓促金光，堪堪撞上金火——却只挡下三成，余下的火星溅在他胳膊上，烫出连片红痕。
九妹猛地翻身站起，忍着心口发紧的旧伤，指尖金光一闪，双头刀凭空现形。
她横刀挡在杨戬身侧，刀光劈开袭来的金火，却因发力过猛，后背旧伤骤然扯痛，闷哼一声，脸色白了几分。
“你的法力竟然还没散！”大金乌冷笑，长剑直刺而下，专挑她伤腿斩去。九妹踉跄着躲闪，左腿旧伤被剑气扫中，瞬间渗出鲜血，被迫连连后退，双头刀的力道也弱了半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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