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功

他望着她苍白却安稳的侧脸，唇角忍不住轻轻勾起。等他救回母亲，定要带九妹回灌江口。那时，他要明媒正娶，把她娶进门，再建一个家，像从前那样温暖的家。

正想着，手臂上的小手忽然动了动，九妹往他身边又蹭了蹭，小脑袋缩在他的颈窝处取暖。

杨戬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，顺着她蹭过来的力道，缓缓抬起手臂，轻轻拢住她的肩背，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。

过了四五天，九妹能坐稳了，便每日清晨在窗边盘膝坐禅。可指尖的金光总是刚聚起就散，像抓不住的碎星，连最基础的护体术都难成。

她额角沁出急汗，掌心反复凝聚法力，多处旧伤却隐隐发疼，让法力寸步难行。

“怎么了？”杨戬端着药碗进来，见她眉头紧锁，掌心泛着微弱却不稳的光，立刻放下碗走过去。

九妹睁开眼，眼底藏着失落，指尖的金光瞬间消散：“还是聚不起来……像是有东西堵着经脉。”

“别急，你内伤没好透，法力聚不起来也正常。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，“大不了我们多休息几天嘛。”

九妹却摇头，伸手攥住他的手腕：“不用，表哥。我再试试……总能聚起来的。”说着，她重新闭上眼，指尖再次泛起金光，只是这次慢了些，一点点缠着经脉游走，虽仍微弱，却比刚才稳了几分。

杨戬没再打扰，就在她身边，静静守着。阳光透过窗纸落在她脸上，映着她执拗的眉眼。

金光猛地一颤，九妹强行运气冲破堵塞的经脉。她忽然浑身绷紧，喉间涌上一股腥甜，一口鲜血直直喷在身前的布垫上，染红了半片。她身子晃了晃，险些栽倒，指尖的光彻底熄灭，脸色白得像纸。

“九妹！”杨戬心头一揪，立刻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，声音发紧，“你怎么样！”他掏出帕子，急忙替她擦去唇角的血，指尖触到那片温热，心口疼得发慌。

九妹却扯出个苍白的笑，攥着他的手没松，气息都带着颤：“二郎表哥不用担心，”她咳了两声，又有血丝渗出来，“大金乌是想用这种方法废掉我的法力，我不会让他如愿的。”

她望着杨戬紧蹙的眉，眼神却格外坚定：“我们不能在这耽误时间了，要尽快去拜师学艺，迫在眉睫啊。”

杨戬喉结滚得发疼，扶着她的手都在抖。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，可看着她嘴角的血，看着她强撑的模样，怎么也狠不下心点头。

九妹还想再说，却被他按住肩：“听话，先把药喝了。等你能下床走动，我们就出发。”他端过药碗，吹得温凉，递到她唇边，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，“先把伤养好些，才能有力气拜师，对不对？”

九妹眼底的急色半点没消，“不，只要我能重新聚气，我们就出发去拜师，我总觉得我在幻境里练的功法有些不对劲，想问问玉鼎真人。”